袁府偏院。
长满杂草的破旧院落里,一个羸弱的苍白少年正在一遍遍的演练拳法,每一招每一式都炉火纯青,甚至生出了许多变化,一记简单的崩拳融入了蛇形拳,顿时变得刁钻阴损起来,只可惜少年的丹田没有一丝真气,拳法再精妙,也不过是空架子。
“实力,实力,我要实力!”
“嗬!”
一记黑虎掏心,右臂如大蛟,五指化作虎爪疯狂朝前撕去,端是凶猛无比。
“咳、咳、咳……”
然而右臂用力,牵动了胸口肌肉,引起伤病作痛,让少年咳嗽不止,不得已停止了演练拳法。
“可恶!”
少年揉着胸口,暗忖道:“洪福当真阴毒,昨天他借机让我跟支系弟子比斗,暗中下手伤我。那道真气将我五脏六腑破坏严重,我没有真气蕴养,若得不到丹药治疗,将会日渐虚弱,直至死掉。老狗怕直接杀我引起爷爷暴怒,就用这暗劲伤我,让慢慢死掉,如果爷爷追查下来,则全推倒那支系弟子身上,好一个借刀杀人。”
这个少年正是袁离。
袁离是袁家嫡系少爷,按理说月例不少,可是没有父母靠山,经过大夫人克扣,管家克扣,真正到手的每月不过区区三两银子,而他身体先天不足,常年需要药材调养,这点钱只能调住他一口气不死,那还有多余的钱供他养伤?
如果一落千丈,更是一纹银子不会再有!
时间一久。
怕会慢慢伤病而死。
洪福那道真气,就是这个目的,如慢性毒药般解决掉袁离。
“我恨啊!”
没有人的时候,袁离就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木讷少年,而是个充满煞气的家伙。
袁离咬碎钢牙:“我无法练武,又没武魂,他们如此欺我,分明是看我连蝼蚁不如!只是蝼蚁亦有两颗牙,本来我想坚持活下去,总有一点会有起色,但洪福不给我机会,逼我走上绝路,那我就算死也要狠狠咬老狗一口!”
他眼珠子转了转,脑海闪过几个念头。
暗想:“也罢,我战力胜他无望,但可以阴他一次,明的不行,就玩暗的,狠狠暗算老狗一次!”
心中明悟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眉头深皱,捂着胸口回了房间休息。
这处偏院不知早年何人居住,荒废许久,院落长满杂草,三间瓦房年久失修,隐隐有些坍塌,屋内也无甚像样家具,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袁离被贬至此,哪来心情收拾?
屋内脏旧不堪。
进了偏房,倒在那张破旧的木床上,开始寻思如何报复。
“那个支系弟子是个蠢蛋,罪魁祸首还是洪福。洪福是九星武者,拥有武魂,战力极强,我偷袭也难以伤他。他与大夫人勾搭连环,权势滔天,掌控袁府,阳谋阴谋,完胜与我,难斗的很,外力伤他不得。”
袁离躺在床上,思付:“既然外力伤不了他,便从脏腑着手,看我弄一剂毒药,伺机下毒害他。只是老狗饮食谨慎,很难下毒啊……”
袁离正苦苦想着如何下毒,眼光不经意间落到了东墙壁上挂的那副画上……
“咦?”
袁离惊诧一声,道:“这幅画好气魄!”
那是一副破旧画卷。
画卷泛黄,上布蛛网,挂在斑驳墙上,不知蒙尘多少岁月。
画卷中画着一只猿猴,那猿猴身着锁子黄金甲,头戴凤翅紫金冠,脚踩藕丝步云履,生的面目狰狞,尖嘴利齿,通体金毛,手持一根焰光缠绕的金色宝棍,站在蛮兽尸体上,率领着无尽妖魔精怪,怒视天上飞来的一艘艘仙神战舰,狂啸九霄,宛如盖世妖魔,誓要把苍天捅个窟窿!
“好个万妖之王!”
瞧见这幅画里的猿精后,袁离不禁脱口赞叹。
哪怕画卷破旧,依然难掩上面那股横扫六合,席卷八荒,威震十方的气息。
袁离仿佛被摄去了魂魄,忘记了心中算计,身体不由自主站了起来,走到画卷前,仔细端详,扫了一眼,瞧见左下角题词一首:‘王者终究还称王,者也之乎语气狂。归来去兮论胜败,来日会战做新皇。’
上方书‘通臂神猿,王者归来’!
“王者终究还称王,者也之乎语气狂。归来去兮论胜败,来日会战做新皇。”
袁离忍不住念了出来,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摸那画卷,不成想那画卷上有倒刺,手指不小心被刺破,鲜血流到了画卷上。
“嘶。”
眉头皱了皱,袁离把手缩回来,刚要把血迹擦掉,他却发现那画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哗啦啦。”
那滴鲜血迅速扩散,宛如池塘里的圈圈涟漪,水波所到处,画卷上的墨迹斑斑掉落,很快整幅图画消失干净,画卷露出了一层金色纸张,这一次上面画的是一尊八卦丹炉,熊熊烈火,气焰霍霍,不知作画之人用了何等玄妙手法,那些火焰竟如活物,在画中不断跳动燃烧,焚炼丹炉,炼制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