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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节 稀世珍宝-可视电话(1 / 2)

装甲专列经过“格尔利茨”车站,慢腾腾地沿着单轨铁路驶入森林深处。从温暖如春的地中海,来到早春乍寒的东普鲁士,简直是两个世界。克里特岛树枝已经发芽,拉斯滕堡的树木还在沉睡。

狼穴——希特勒的东线指挥部,希特勒曾经说过这样的评价:“这是欧洲少有的一处林间胜地,我可以在这里自由自在,精力充沛而从容地工作。”

元首外出期间,狼穴由国防军士兵守卫,现在,希特勒警卫旗队的士兵们跳到车下,迅速加入到他们中间,确切地说,代替他们执行警卫任务。4个女兵被送到柏林,重新分配工作。

来自北海的冷风吹得枯叶纷飞,元首裹紧皮风衣,与鲍曼嘀咕了一阵,雄赳赳地走上台阶,副官和冉妮亚、丽达紧紧相随,卫兵敬持枪礼,值班军官张嘴刚喊出“元——”字,鲍曼抢先一步捂住他的嘴,把剩下的话咽到肚子里去了。鲍曼转身对元首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放轻脚步,他像侦探片中的二流警察一样,蹑手蹑脚地走向哈尔德的办公室。

同往常一样,元首要来的这天,总参谋长和总司令又凑在一起议论:“大家等待一天了,元首还没到,这要等到那时候?”

“他把自己陷进拿破仑的角色里不能自拔了,放着皇帝不当,非要当军长。”这是勃劳希契在调侃,哈尔德取笑:“我记得两个月以前你说元首是战地总司令,一个月前是集团军司令,怎么?今天降为军长了?”

勃劳希契一副玩世不恭的腔调:“他到克里特岛,那里只有空降第7师和几个东方营,我说军长还是抬高他了。”

元首觉得自己的肚子成了蓝球,正在一点一点变大,正想破门进去,又听到那个老冤家说:“不过总参谋长先生,他指挥的几个战役倒也精采,比去年11月以前精明多了,这样一来,你我也省了好多心。”

哈尔德亦有同感:“没想到去年遭到俄国人袭击,倒把元首给炸清醒了,好像恢复了以前的精明。”

元首站在门口,猛然觉得自己像个鬼鬼祟祟的小偷,又像个庸人自扰的市井之徒,一股阴冷的风吹来,浑身一颤,打了个气势磅礴的喷嚏。“谁?”从里面传来脚步声。元首推门进去,躲在远处的随从们也往这边跑来,走廊里充斥着他们的脚步声。

哼哈二将奇怪地互望了一眼,马上站得趣÷阁直,元首在屋子里打量着,他俩的眼睛和身子随着元首转动。

元首奚落道:“我从外面听二位讨论战局,说得挺热闹嘛,请继续,军长我洗耳恭听。”

勃劳希契和哈尔德面面相觑,继而苦笑,一脸茫然装得很像。鲍曼走到那盆发财树前,拉长声音问道:“哈尔德上将,你的这盆金钱榕长得倒是郁郁葱葱啊。”

“那不是金钱榕,帝国办公厅主任不会连发财树都不认识吧。”勃劳希契一脸嘲弄,旁边的哈尔德拉了下他的衣角,警惕地望着鲍曼,鲍曼意味深长地瞅了两位一眼:“我当然认识,你们不会不知道以前我是农场主吧?只不过我想体验一下,猪鼻子里插葱——装象是什么感受。”

“开会。”元首忽然觉得心烦意乱,对脸红耳臊的陆军哼哈二将摆手。

元首走上二楼,军官们纷纷贴墙站着,都恨不得把自己当成壁画挂起来。走进二楼会议室,刚才像蜜蜂窝的房间马上鸦雀无声。哈尔德大步跨到讲台上,一手放在胸前,另一手背到身后,眼镜在灯光下闪烁着,下巴中间的凹沟格外醒目:

“先生们,首先,请允许我,我想也代表大家,向百忙中参加作战形势会的希特勒元首表示最热烈的欢迎。”

哈尔德显然不是搞阴谋诡计的材料,他使谜底揭晓得太早:“掌声不够热烈啊。我说两句开场白,我们每周一次的例会拖了二十天之久,这是前所未有的,主要原因怪我,确切地说,我没能说服元首出席会议。”

将军们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元首,鲍曼咳嗽了两声,正待张口,后排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上将先生,您的开场白我认为多此一举,用马格德堡的乡下语言来说,纯粹是脱裤子放屁。”

大厅里哄笑起来,元首扭头一看,喊叫起来:“莫德尔,到我这边来,我有事问你。”

哈尔德起先咧嘴笑了笑,马上收住笑,盯着往前移动着的莫德尔愤愤不平地说:“我想请教这位二级上将一个问题:你脱过裤子吗?”

莫德尔一边落座,一边还是呵呵笑着:“这位二级上将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太粗陋了,如果一级上将非要请教的话,我建议你回家问问你妻子。”

哈尔德没占到便宜,在大家的微笑、大笑、苦笑、嘲笑、讪笑中,向忤在墙边的军官扬起下巴,幕布徐徐拉开了,一面巨大的地图露出来了,他从副官手中接过长长的指挥棒,一脸严肃地讲起来:

“诸位,从整体来讲,目前的形势可以用这样几句话总结:东线坚守,南线进攻,西线固守,北线稳定。”

他进一步解释道:自去年11月元首果断放弃第二次莫斯科进攻战役后,除南北两翼占领要地外,大部队据壕坚守,目前双方正在重新打量对方,待入夏后再战。

苏军在看到德军蹲下来后,变得气势汹汹起来,在整个冬天,他们出动上百个师,在整个战线上横冲直撞。德军拿出九阳神功之武功,以冬壁堡垒工事的金刚不坏之躯,抱着“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的态度,战略上重视敌人,战术上藐视敌人,对苏军的莽撞之举不予过分计较,安然度过了冬天,苏军在整个冬天仅仅收复了加里宁格勒,还丢掉了第二大城市列宁格勒和黑海舰队主要基地塞瓦斯托波尔。

接下来哈尔德作自我批评:“去年十一月份是决定东线战事的关健,莫斯科近在咫尺,我也没能经受住诱惑。中央集团军群想一鼓作气占领苏联首都,当然,也有不少将领,比如赫普纳、伦斯特元帅等,极力主张掘壕据守。元首审时度势,果断支持转入防御的一方。”

会议室里一阵喧哗,哈尔德伸手让大家安静,继续说:“从事后推断,如果去年我们继续进攻,那就意味着一场灾难。仅仅一个因素就能致德军于绝境:德国的火车头不是为忍受严寒设计的,它的水管修在车头外面,我注意到,去年进入隆冬后,在俄国的百分之九十的火车头都被冻坏了。”

总参谋长因激动而越说越快,终于上气接不上下气,被迫停顿了一小会:“在去年11月底到今年1月中旬,德军的给养基本中断了,冬衣、粮食、弹药在波兰堆积如山,就是到不了前线,假如按照原定方案继续进攻,大家自已想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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