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可不算刚入宗的新人,伪法器是什么早就被他查得清清楚楚,在天榜阁中就能以贡献点兑换。不过即使是最低级的下品伪法器,也得三十点贡献以上,他们这些弟子入门不过半年,就算每日不断完成宗门任务,以他们练气境初期的修为,又能赚到什么。
他原本以为自己侥幸有两颗废弃灵石,用以兑换这些贡献点,已经算是入门弟子里的富人。如此一看来,他不过刚刚跻身中产,连富裕二字的边都没摸着的境地。
下面一轮四人进二,更可谓是龙争虎斗,其法术数量与质量虽说比之艾之卉的中级法术来讲,稍稍逊色,但也是各类高阶顶阶的初级法术四处乱轰。纪弘和所在的那一组,他的对手更是以最后的一道灵气,强催起伪法器要与纪弘和同归于尽的架势。没想纪弘和抬手放出一道惊鸿般的剑气,其森寒程度,就连石台下的景讳也被吓了一大跳。一斩之下,竟把手持长刀伪法器的弟子逼退数步,震飞其手中的长刀,令他不得不萎靡不振的甘拜下风了。
其中另一组更显诡吊,对位的两人狂轰法术,一个拼尽全力般将各种初级法术打出,而另一个却显得轻松惬意,站在原地一步不动,一一将属性克制的初级法术甩手而出。那个竭尽全力的人最后破釜沉舟般连施两记顶阶的初级法术,其呼啸风声和震烁雷响各分一半的占据整座石台,其法术灵压,映得台下景讳脸色苍白,自问自己无论如何也接不下这招。
结果漫天法术灵光过去,另一人宛若无事般站在原地,还默默张嘴打了个哈欠,以示轻蔑。那个全力奋战的弟子身心受创之下,几乎一口浊血喷出口来,被两个师兄架着下了石台。
景讳连忙把那个弟子的脸庞记在脑海里,其人样貌不扬,身材高瘦,一双眼角往上翘去,总有一种鄙薄之意在脸上若有若无。他突然听见身旁一个微弱的声音,悠悠然传来:“原来大家都这么厉害,现在看来,我又有什么可骄傲的呢?”
景讳有些惊讶的看去,正是艾之卉站在他身边,脸色颇为黯淡。景讳心中一动,这女孩以前绝不会这么妄自菲薄,现在看来,似乎有一块重石压在其心头一般,令她的乐观活泼消失不见了。
终于到了决出一二名的时刻,一边是景讳曾与之交谈过的纪弘和,一边是一位从未见过,但势力深不可测的弟子。景讳不知心里该支持谁,虽说他比较熟悉纪弘和,不过第一次见面他对纪弘和的印象停留在聪明敏锐这些字眼上,然而他对聪明的人总有一些应有的警惕。
庞武断然喝道:“开始!”将所有人的焦点,重新拉拢会石台的中央,两人对峙的中点之处。
最先动手的是纪弘和,他一抬手,两道肉眼难见的风流,从两侧向高瘦青年阴袭过去。
“这种无聊的小法术,你刚才那种剑气呢?只有用那个,才算有点意思!”高瘦青年毫不谦逊的肆意嘲讽,他连动都没动,那两道气流袭到他身边,马上莫名被弹开了。
纪弘和却没继续动手的意思,他不急不慢的将背上的长剑连剑带鞘取了下来,并双手平托长剑,横在胸口前方,以平淡的语气说:“阁下是夏同蒲吧,虽说阁下在宗内其名不扬,不过对于我而言,算是久仰大名了。”
夏同蒲没能掩饰住脸上的异色,忙问:“你叫什么?你又怎么知道这些?”
“在下纪弘和,能让夏兄对本人姓名感到稍有些兴趣,算是我的一大荣幸,是吧,夏同蒲师兄?”一句突兀的回问,纪弘和的语气从头彻尾冷淡至极,仿佛与手中没有温度的铁剑融为了一体。
听见二人交谈,高台上胖师叔有些奇怪地问:“奇了怪了,这纪弘和怎么知道夏同蒲师侄的身份,要知道我们这些老家伙虽说名声不好,但口风还是很紧的。”
赵师叔冷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纪弘和在宗门凝液境中,算是一个名气不小的明星,他出身于一个没落家族,是那个家族至今为数不多的几个修士之一,明明没什么背景靠山,却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刚入宗不久便与那些练气境后期和巅峰的弟子勾肩搭背,还能在几个凝液境同道间周旋,其在宗内的消息灵通说不定还胜过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