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把脸一板,气得脱口而出,“什么人家的回春堂,明明就是你这丫头的!”
说完之后,又惊觉不对,赶紧闭了口。
苏泠冷冷一笑,“就算是我的,那也不是四婶的,何况回春堂根本就不是我的,是张叔家的。”
对于张氏,苏泠十分不喜,先前是带着儿子去他们家翻箱倒柜,这会儿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回春堂跟她有关系,便又想占些便宜,可天底下哪来的这种好事?她可不是曾经的赵姌,张氏想怎么欺负就能怎么欺负!
张氏却仿佛找到了突破口,“那张春生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他们家哪里来的钱开药铺?何况他不仅开了药铺,还有成色如此好的人参,灵芝,你莫以为骗得过我,分明就是你在背后捣鬼。”
张氏的语气竟是半点听不出羞愧,反倒觉得自己占这么一点子便宜还不够!还想从苏泠这里套更多的话,占更多的便宜!
苏泠气极反笑,“眼下我还称你一声四婶,你若还知道脸皮两个字怎么写,就自己主动给把灵芝交出来。”
张氏往后一靠,眼皮微微上扬,“什么灵芝?我根本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真不知道?”她陡然觉得自己很傻,同这样的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不知道!”张氏眼角一扬,完全不在乎地回答。
可就在她话音刚落的刹那,她面前的茶杯突然“嘭呲”一声碎裂成片,茶水洒了一桌,顺着桌沿滴落在地面上。
张氏吓得往后一缩,脸色也白了两分,看着苏泠惊道:“你,你做什么?”
苏泠看到张氏如此模样,嘴角微微一翘,“你不说,我自己找。”说话间,便施展风刃术和控物术,一会儿不小心把花瓶砸烂,一会儿不小心把桌椅掀翻。
张氏气得嘴角发颤,脸色发白,猛地站起来要去拉苏泠,“你个野丫头,不准碰我的东西”
苏泠轻轻一让,她打定了主意,今日一定要让张氏吃个大亏,要么把灵芝吐出来,要么也得接受相应的损失。
她就是把自己的钱用来砸烂,也不愿便宜这样的白眼狼!
张氏见在苏泠手下讨不到便宜,看着苏泠一件件地砸东西,气得心口疼,也顾不上去抓苏泠了,跑到门口便吆喝起来,“快来人啊,快来人啊……赵姌这丫头欺负人了!”
苏泠扫了她一眼,丝毫不在乎,继续巡视屋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统统砸了。
同时心中盘算,张氏在回春堂抢了灵芝回来会藏什么地方。
目光扫过屋中,最后锁定了衣柜和床前的矮柜。
当张氏吆喝得正起劲的时候,苏泠便施展风刃术切开了锁着衣柜的锁。
锁破碎掉到地上的声音惊到了张氏,张氏赶忙回了屋子,见到苏泠正走到衣柜旁,欲打开衣柜,便再顾不得其他,拼了命地跑过来拦在苏泠面前,“你个没大没小的野丫头,这是赵家,这是你四伯的屋子,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来,是不是柳氏那个贱人指使你的?”
苏泠看着张氏那嘴脸,恨不得一耳光甩过去,但她忍住了,在她看来,张氏只是个极品女人,与自己半点关系都无,但是在别人眼里,她怎么也是赵姌的四婶,若是此事铺张开,不管张氏此前做了什么,只要自己动手打了她,理亏的都是自己,所以什么都能砸,就是不能砸张氏。
就在两人拉扯间,赵家四伯赵重正被云雀找了回来,看着一屋子乱七八糟,他沉着声音喝了一句,“怎么回事?”
张氏一见当家的回来了,立马收起了刚刚那凶悍的表情,朝赵重正扑过去,“孩子他爹!你看看,你看看,赵姌这个野丫头,根本没把我和你放在眼里,一屋子都让她砸烂了!”
赵重正看到满屋狼藉,又听张氏一旁添油加醋,肚子里也填满了火气,他那张与赵重天十分相似的脸看向苏泠,“你眼里还有没有你四伯四婶?你这是在做什么!”
做这些事前,苏泠也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虽然看起来她的行为有些莽撞,可是对于张氏这种人,手段太温和是没有用的,唯有震住她,让她害怕,让她印象深刻,才不敢再打自己和柳氏的主意!
苏泠转过身,面对赵重正,“四伯,你在质问我之前,请先问问四婶她做了什么,要是我理亏,这里的一切我赔,要是我在理,还望四伯能不论亲疏,给个说法才是!”
苏泠半点不惧,嘴角还含着一抹浅笑,那模样与此时的场景格外不符,却格外的震慑人心。
就连赵家四伯也被她这一笑弄得有些心头惴惴。立马转头问向张氏,“你做了什么?”
张氏一愣,硬是挤出几滴泪,撒泼耍浑道:“我能做什么?都是你这个侄女儿,现在有钱了,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赵重正皱了皱眉,他虽有心偏袒张氏,但是他实在了解张氏的为人,若是赵姌像以前那么软弱可欺,他肯定会站出来再厉声责问几句,让对方害怕再也不敢提起。
可是苏泠的气势,分明让他觉得若是自己那么做了,恐怕还会惹得她更加生气,事情更加不可收拾。
从上次中秋过后,他便知道自己这个侄女儿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受气包。况且现在还入了无极派,就是他,也不敢随意辱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