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复又望了望眼前这一派令人生羞的女子暖乡。
他轻轻点了点头,唇间斜斜勾了勾,似有一抹魅魅妖妖的弯笑漫出来,连双眸都变得灵动飘逸起来。
我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掌软力推在了床榻之上,云被柔软,将我摊下的身子弱弱弹了弹。我刚刚回过神,目光一正,却见那一袭纤细人影自空中跃起,正直直的朝我身上压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受惊一嚷,身子猛得一滚,那身细影正不偏不倚的压在了我的身侧。
“千城,你在干什么?”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挥手舞腿,轻轻侧了侧头,剑拔弩张的望向他。
他眺了眺眼尾,十分风流的咬唇一笑,身子一滚,正把我抱在了怀中。
“千城,你究竟在干什么!”
我又气又恼,自软床上一阵纠缠嚷叫。他面上十足无奈,费了许多气力才将我牢牢挟持在怀中,后一把覆上我的唇,眸光眯眯的望着我,打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一手扬高,迈过我的身子,轻轻摸触到雕花床头。
一声按动音,只听得几声齿轮转动的碎响,忽而我身下一空,便向下滚去。
真真是无比尴尬。
这暗道又窄又暗,且不知何处才能到头,又十分不凑巧的是,我与千城如今正纠缠环抱在一块,他上我下的滚,他下我上的滚,五体相缠,着实令我十分难堪。
终于,尴尬到了头,难堪没了路。
眼前是一片空旷地,两排灯盏暗暗静燃,散着时深红时幽蓝的萤光,勉勉强强的还能照清道路。
“喂,你怎么还不下来?”我怒瞪着眼,望了望正正压在我身上的那位似傻似呆的不着调皇子。
千城哦了好几声,自我脸上移了移目光,十分快速的从我身上爬起身,背着幽幽萤光整理着衣物。
我亦坐起身,拍了拍这一身泥渍,又捶了几捶有些晕眩的头,抬眼望向面前那一道倾斜得窄道,好奇问道:“这个暗道这么隐蔽,况且又设在女子的闺房中,你怎么知道的?”
千城稍稍扭了扭头,仍背光而坐,光滑雪白的脸上跳跃着忽明忽暗的火光。缓了一阵子,才轻轻转过身,抬头望了一望我,复又快速扭过了头,脸边似乎有漫上去的轻轻粉色,缓缓相道:“哦,这个啊,我曾经跟着父皇来过这宫里一次,不经意间摸索到了这样一个暗道,况且我们这次是偷偷的去,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来,方才委屈你了。”
“方才?”我疑惑一问,话说完,才忽得想起刚刚在床上那一桩反抗甚烈的糗事,脸上不由得生出几分烫意,只轻轻笑了笑,寻着台阶下,“不碍事,不碍事,这条暗道如此狭窄,你那样做,也是情有可原。”
我说着站起身,目光自四周环扫一圈。
千城亦随我站起来。
“跟我来吧,顺着这条道走,尽头便是玄晶棺的所在地。”他微微一笑,望向我时双眼有些莫名的迷离,一片灰暗间,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如一堆堆埋砌的雪,无色的纯白凄冷。
我点头一应,遂跟在他的身后。
穿过这一路,眼前更是开旷,峰石拔地而起,高高低低的不尽相同,又层层叠叠的交盖。石柱通体晶莹,七彩流光,五光十色的辉映在空中,如身置彩虹之间,万分的瑰丽璀璨。
千城将我猛得一拽,正扯到一重厚石之后,再轻轻按下我的头,目光机警,穿过峰石间错落的空隙,望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