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杀害凤衣与凤渊的凶手除了那个魔域中的女人,我实在想不出究竟还有何人。
我不知道魔域中那个蒙面的神秘女子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确定她会不会就此罢手,更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还借此来伤害我身边的人。
如今我能做的,只有小心翼翼的保护好身边人。
若凶手真的是她,这趣÷阁账,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死,我也要让她血债血偿。
“伺候她回房间休息吧,顺便再做些吃的送来。”上尧君淡淡望了望我,朝暖儿道。
暖儿一点头,便来搀住我,手脚轻轻,半刻也不曾懈怠,一小步一小步的随我走着。
我忽然停下来,在原地直直一站,慢慢扭过头。日影婆娑间,那一袭玄影周身渡着层薄薄的暖光,身后是大朵大朵,迎风拂动的翠干红莲。他静静立着,静静看着我,仿佛是一幅镌刻在时光中的画,没有神色,仿佛已经立了许多许多年。
“你别忘了我要拜师的事!”我扯起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将一旁的暖儿乍吓了一跳。
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我是个活生生的活人,我尚还没有死,我尚还有*恨。
他双眸淡淡一垂,密密黑黑的长睫毛将眸中那洋无边无尽的深海十分巧妙的一掩。我看不清他眸中的阴晴变幻,抑或是他眸中本就什么都没有。
他不言也不语,缓缓转过身,长影溶尽一片耀眼的日晖中,脚下步子走的不急不缓。
我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双眼空空的,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
自那日上尧君走后,一连三日,再没有出现在这紫栖宫中。院里有缸缸红莲,开的繁盛,日光倾落,晒得一片灿烂。暖儿日日提心吊胆的陪我在院中坐着,许是看我这般失魂丧魄的样子,生怕我会突然想不开,就连泡壶茶的功夫也要抽个空子急急慌慌的瞅一眼我。
我不会死,也不想死,以前的我只想着快点结束这一切纷争,以为我死了,身边的人便能活着。现在我却想活着,做一件我准备用一生来完成的事,做一件我从未想过的事,报仇。
我一直沉默,双手捧着茶杯,两目空空的睁瞪着,望着杯上腾腾的水汽出神,碧绿的茶水已经凉透仍还未饮上一口。暖儿先前一直故找话题的在我身侧叽叽喳喳,见我半句话不接,一直不理不睬,也渐渐住了嘴,陪我干坐着,目光忧虑,从未在我身上移开过一寸。
我静静握着茶杯,许久才有丝丝回神,今日本是风和日丽的暖日子,我却觉得手中那杯冷茶冰凉如雪,亦渗得我指节寒疼,遂僵僵唤了声:“暖儿......”
暖儿一愣,立即大喜过望的跳到我身前来,见我终是说了句话,皱满褶子的小脸上总算是填上了些饱满的笑颜,迫不及待的接道:“仙姬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我动了动握得麻木的十根手指,抬眸望了望她,轻轻道:“给我换杯热茶,这杯凉了。”
暖儿十分麻利的抽出我两手间的杯子,将凉茶往旁边植种红莲的水缸中一倒,便转身去圆石桌上倒茶。
我依旧一动不动,十指仍圈套交缠在一处。暖儿倒了热茶过来,看着我,极其小心的一声叹气,又将茶杯轻轻塞到我两手间的空隙里。
“仙姬,喝茶,要不一会儿又该凉了。”她的声音极细极小,像是生怕把我惊醒了一样。
可我还是惊醒了,恍然自梦中的回神,猝不及防的应了一声,十分僵硬的端起手中的茶水,往嘴里灌了一口。
清涩入齿,带着若有若无的甘苦,我忍不住又多喝了一口。
暖儿笑嘻嘻的接过我手中的茶杯,心情似乎大好,语气也颇为轻快,“仙姬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端来几碟糕点?”
我轻轻仰起头,没回答她的话,问道:“上尧君呢?”
暖儿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
“小玄呢?怎么也没看见他?”我又问道。
暖儿脸色一沉,满面愁苦,两手十分不安的在身下扯弄着衣角,直直抿了抿唇,十分失落道:“小玄前不久被......被神君关押在雾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