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看来千城这嘴除了喝药,还很能说会道,竟能让人羞愤难当,哑口无言。
耳苍一见撑腰的人也不甚折了腰,立即一脸软趴趴的奄奄无神,眉峰几撮也没想出什么能说的话。
千城一拽我手,在掌心很是自得的重重捏几下,面朝两人一颔首,“既然舅舅和大哥还有公事要忙,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要和我的小哥去共度良宵了。”说着拉着我就走。
假若魔王盘问琉璃长殿的守卫,那两个守卫定会说出近日里有谁进去过那里,拿走过什么东西,也定然会说出耳苍不久前正巧来过此处。明明是耳苍偷走了旦夕魔石,今日事情败露后非但无罪,竟还带了一群侍卫明目张胆的前来乱魔岗寻找下落。
难道他兴师动众的来乱魔岗是为了找我?当初他与我一同去了琉璃长殿,守卫既然会供出他,也自然会顺理成章的供出我。如此一来,也正好能解释的通为何我明明亲眼窥到了他偷走魔石却并不杀我灭口,为何对我施用了个不生不死的摄灵术,为何将我扔来了乱魔岗。原来是他自知终有一天事情会败露于众,这才提前找好了个替死鬼,关键时刻再从乱魔岗里将我找出来,让我去做那个千夫所指的偷宝人。
何其毒辣!何其缜密!怎么也不像是一个胸无城府的人做出的毒事,要么是他在故意假装草包白痴,要么就是他背后有人在出谋划策。
若是我铤而走险,冒死承认是我盗取的旦夕魔石,定会被押入魔族暗牢中。与其白费力气的去找乱魔岗上的地眼,倒还不如跳进他人的圈套,让他人送我进去。
思极此我脚下步子一滞,狠狠甩掉千城的手,朝背后魔兵高声喊道:“旦夕魔......”
后话还未喊出口,千城长袖卷风于我脸边急急一扫,下一瞬手就紧紧覆盖在我唇上,远远朝耳苍与老将军悻然一笑,又若无其事的黏靠在我身旁,腰肢一摆,复又花枝招展的拽着我离开。
一路他脚下步子像是撒了欢般越走越快,直到偏僻处才慢慢顿下了步子,满面苍白,气喘吁吁的停靠在树边歇息。
“怎么,要去送死吗?”他说着额上虚汗滴滴往下淌落,手指在我掌心狠狠几掐。
这深仇大恨的几掐果然是良药苦口,我痛的轻唔出声,猛然回神,一把从他手中抽开手,怒道:“你有病啊!”
他也不恼,继而挑眉望我,手指几揩脸上虚汗,惨白如雪的唇也渐渐有些回暖,晕出几分红润颜色,“你还真是很有良心,竟然还知道给我留信,还说什么无以为报索性就不报了,歪门邪理!”
他一脸运筹帷幄的胜者傲意,十分病态娇弱的脸上也染上了些即将铺满的曙光,又道:“既然身上还揣着旦夕魔石,你还敢去乱魔岗,不要命了?”
我心里一抖,无比警戒的看向他,默默退了数步,正要逃跑。他又闪电一划,拽紧我的手,笑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你若帮我,我就帮你救出暗牢中的那位灵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