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蛊术只有魔族人能养成,他们就算是想要推脱也没个正当借口,也自知理亏。所以天君圣德贤明,得亏利用这一点,用陵御将军与四海众仙的愤怒气焰暂且压制住了魔王丧子的咄咄逼人。”老道将风头抢了尽,才俊才很有眼色的补着后话。
“可这都过了许多天,天君和魔族风平浪静的没一点动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苦了灵王和陵御将军,一个为了女儿,一个为了儿子,日日来求拜天君。不过听说天君好像都胡乱搪塞个借口避而不见了。”老道长吁一叹。
众人听后一阵摇头晃脑的百感交集。
“不过论到最苦的还要数重涧殿下,杀了人却又去自投罗网,到现在还被关在魔族暗牢里,也不知是生是死。”才俊一摇折扇,悲从中来。
“老弟可知,能闹出这么大的阵仗,重涧殿下杀的究竟是魔族里的哪个人?”一位仙友虚心稽首朝才俊请教道。
才俊手边折扇潇潇一合,往手心里啪的一敲,沉痛道:“杀的这位,正是魔王九祭最疼爱的儿子,魔族三皇子。”
......
我将将站稳的步子忽的一趔,适才勉强静下来听耳根子的心也高山激流般跌跌撞撞的阵疼。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重涧会无缘无故的不告而别。怪不得那日天君与上尧君在商议什么用四海各王压制魔族。怪不得我为青霄报仇闯进魔族,失手打死了魔界三皇子却半点都没惹火上身。魔王九祭心狠手辣,又一向宠溺三子,怎么可能将此事草草了之。
原来我不是很幸运的逍遥法外,而是重涧一声不吭的为我顶了罪,我这日子才能过得这么快活。
他,他竟然傻到做了我的替罪羊。
我眼泪一个劲的簌簌往下扑,脑中浑浊的像摊泥水,天地难分,日月不辩。只那一影决然的艳艳红影像是烧着了般,将我全身灼的疼痛难忍,生不如死。
重涧,我何德何能?我又何福何幸?让你代我受过,让你替我领罪?
也不知在原处愣了多久,回神时周遭已然空无一人,无风无动,只余白茫茫的一片死沉。我拖着这一具毫无知觉的身子吞吞挪上祥云,冥想了半天才记起去魔界的路该怎么走。
你无功无德,甚至情分也薄,却能让一个人为你赴生赴死,这不是福分,是难赎的罪孽。
一路不长,我却迷迷糊糊的从飞得时高时低的云头上滚落了好几次,身上摔得碎裂的疼,这才将将唤回了我几丝理智。
我无比迫切的想要坚强强大起来,无比迫切的想要救出重涧。本无退路,他若死,我就为他报仇偿命,他若生,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将他平平安安的带出来。
君为我死,我生君生,我在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