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未从秦淮那儿得到帮助,杜七也不失落。 说起来,海棠那丫头不谈怎么怎么信佛,可总是吵闹着要去寺庙许愿却是真的,谁知道她的女儿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杜七虽然面色平静,可在秦淮眼中便是心中焦急。 七姑娘好不容易询问自己一次,她自然想要帮到杜七,便起身说道:“七姑娘别急,我吩咐下人去查就是了,道教典籍春风城也有一些,该是有记载的。” “麻烦吗?”杜七看着她。 “不麻烦。”秦淮一笑,下楼去了。 “小姐,元君是什么。”明灯好奇的问道。 “我若是知道就不问秦淮了。”杜七看着她。 明灯耳朵轻轻颤动,觉得小姐说的是。 杜七起身,趴在雕花窗前,盯着那一抹冷月清辉。 她明白之所以有这般心情是因为她在意那些故人。 她想依靠自己想起那些重要的孩子。 像是在花海见捡起那朵海棠时的心情,很喜欢。 …… …… 沁河医馆。 一抹白影出现在房屋中,他看着趴在桌子上酣睡的白景天,叹息一声。 “这小子,饭吃完了就这么放着。” 白龙走到白景天正面。 白景天傻笑着,像是做了一个美梦。 白龙怔怔的看了他一会,便是无奈。 这小子也只有在梦里才会这般可爱乖巧。 他没有叫醒白景天的意思,而是出了房间立于屋檐之上,看向秦淮的方向。 儿子好好的,难道是女儿那儿出了什么问题? 至于为什么要“诅咒”自己女儿出事,原因便出在海棠留下的那一块令牌之上。 方才白龙正如以往那般修炼,腰间令牌却忽然发出清澈光芒,没有任何灵力波动,一闪一闪十分奇异。 这令牌之上唯一的字与师先生所展示石碑拓印之上的一模一样,绝非凡品,又是妻子的遗物,忽的出现波动,白龙难免会多想一些。 白龙趁着夜色离去。 不久后。 白景天缓缓睁开眼,打了个哈欠,随后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身子,扫视面前那吃了一半的饭菜。 方才的事情……是梦? 白景天想到先生那一改往日宁静,温柔贤惠的模样,便笃定是梦。 也只能是梦。 想来,只怕是他见到明灯捣药时想到了兔子捣药所致,至于说那非凡人般的舒适体验他全忘了,似是从未在他身上发生过。 白景天一边收拾晚食,一边打着哈欠,想着那梦里的姑娘似是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可因为梦醒了便记不太清楚。 她说了什么? 好像是……若是回心转意便再去找她。 真是一个奇怪的梦。 白景天回过头,身后海棠花束摇曳,窗外月影阑珊。 月移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玉人……” 白景天喃喃自语,片刻后摇头。 在他心里,配得上玉人二字的,除了娘亲便只有先生,即使是与娘亲有着相同面貌的秦淮都不行。 白景天清理了桌面,便坐在窗前赏月。 他很喜欢月亮。 因为娘亲说过喜欢。 先生虽然没说过,可他有时会见先生望着月亮出神,也该是喜欢的。 …… …… 房间外,秦淮接过侍女递过来的书卷,转身上楼。 侍女正要离去,却忽的被人按住肩头,正要惊叫,便看清眼前之人的样貌,惊恐化为憧憬。 “尊上……” “她调了那么多人,是要做什么。”白龙问。 侍女行礼,恭敬道:“小姐让查元君之意,道家真君、元君的元君。” 白龙闻言一愣,挥手让侍女退下,随后走进秦淮的别院,望着那妻子最喜欢的布置,于石桌前坐下,倾听耳边流水潺潺,闭上眼睛。 月影映衬,风一吹,树木便沙沙作响。 “元君……那丫头怎么对元君感兴趣了。” 巧合? 只是巧合吗。 白龙摸着腰间隐藏起来的令牌,觉得世界上的巧合都是有缘由的。 是了。 那时逢烟雨天便喜欢躺在竹椅的姑娘真的很美。 白龙深爱海棠,却不否认他的妻子是个怪人。 回忆二人相处点滴,如今的白龙发觉记忆中的妻子的有太多诡异、离奇之处。 比如她曾经与自己说过,那纤阿是一个难相处的姑娘。 而后一年年的时间过去,妻子口中的纤阿变成了“阿纤”,似是已经和对方成为了闺中之友。 白龙在了解之后,只当她是在赏月。 而妻子也的确喜欢拉着他一起望月吃酒。 白龙睁开眼,长长叹息一声。 世人有太多的解不开的疑惑,却也强求不来。 …… …… “七姑娘,我查清楚了。”秦淮打开卷宗,上面记录着那些人刚写下的笔记。 杜七走过来,低头看。 明灯也凑了上来。 秦淮念道:“元君,古指贤德的国君……七姑娘,是不是我与你说朱儒释的事情,你才想起这个词的,若是那个男人,可当不起元君二字。” 杜七眨眼,觉得也许不是这样。 秦淮便往后看。 “还指道门女仙。” 之后便是一些引经据典,不足道。 秦淮看着卷宗,说道:“果然是道门果位,我就说我不懂这些。” 杜七心道和祝平娘说的一样。 她想知道的是,有哪些人会被称之为元君。 “秦淮,上面有写元君有哪些人吗?”杜七问。 “我找找。”秦淮继续翻阅卷宗,她也有些好奇仙神之事。 可翻阅了个遍,一个具体的名号都没有见到。 与佛门不同的是,道门因为道天君的缘故早已将道门仙人之名抹去,加之道门混杂,不精信仰,只修自身。以至于传说中多数仙神之名号丢失的一干二净。 “没有呢。”秦淮合上书,叹息道。 “没有就算了。”杜七向来不会强求什么。 烛火燃烧。 明灯看向身侧,拉住杜七的手,杜七点头,明灯便安心了。 杜七看向眼前一片空处,问道:“你觉得呢?” “七姑娘,你在和谁说话。”秦淮看杜七在与空气说话,挥了挥手。 就在这时,有青年一袭白衣缓缓出现,脚尖落在木制地面之上,安静至极。 白龙对杜七说道:“七姑娘,有些东西是不会记录在卷的。” “原来是这样。”杜七了然。 秦淮望着眼前男人那俊朗的面容,愣了一会,生气的道:“谁允许你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