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股份很早就开始在关注陈乔山,原因很简单,这个学生实在太过特殊。
不管是别人的推荐,还是陈乔山折腾出的那些事,都被李股份看在眼里,再加上三不五时的,还有孙女有意无意的抱怨,他就是想无视陈乔山都难。
教了一辈子书,李股份见过的人形形色色。
北大不缺聪明人,甚至不缺天才,不过陈乔山这样的,还真不多见,严格来说,他应该归类为“问题学生”。
李股份其实并不在意陈乔山的成绩。
不管是清华经管,还是北大光华,成绩好的所在多有,但那又怎样?
有心气的出国留学,目标低一等的直接就业,归根结底,终究不过是做一个金融民工,即便是光华出去的,能出人头地的终究是少数。
相反,对于陈乔山,李股份很是看好,其他先不论,单凭能被严老头看重,这就很值得玩味了。
孙女跟陈乔山那点小纠葛,李股份并未放在眼里。
凭他政府智囊、国策顾问的身份,还有这些年积攒下的声望跟人脉,就足以让李晓·琳这辈子受用不尽,只不过那个傻孙女还不自知。
李股份并没有思虑太久,稍一定神,他便说道:“今天请你过来,创业基金的事只是其一,主要还是想聊一聊你成绩的事。”
陈乔山早料到会有此一说,他是做了准备的,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逃避的。
“严教授来找过我,你应该知道吧?”李股份盯着陈乔山,又问了一句。
陈乔山点了点头,说道:“知道,老师跟我提过,但具体了解不多。”
这下不仅是李股份,连周胜都暗暗心惊,严教授是什么身份,很容易打听出来,这是跟李院长同级别的人物,先不提这些经济学泰斗在国内的影响力,就说在北大校内,就是校长见了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不同于一般的学者,这些知名的经济学家,很多都兼着顾问的头衔,低职高配,以备咨询。
就拿严教授来讲,他主张的理论在学术界争论很大,以至于经常被群起而攻之,换个人,恐怕早待不安宁了,可这位虽然提早从院长的位子上退了,但待遇依然不变,跟李股份一般无二,是北大仅有的两位配着京O牌照专车的学者。
周胜很是纳闷,陈乔山怎么就拜严教授为师了?也难怪,有了这个靠山,这位还真没什么可担心的。
周胜不方便开口,李股份却没这个顾忌,“你是严老头的徒弟?”
陈乔山暗自摇头,原本就听说这两位不对付,现在看来是确有其事,既然问到这了,他自然不会否认,“是,严教授对我很是看顾,论文也多得他指导,不然以我的能力,想发表还早了点。”
“原来是这样。”李股份好奇地看了陈乔山一眼,能被严老头看重,这机缘还真是不错。
能三番五次地折腾,眼光和能力陈乔山肯定是不缺的,不过让严老头找上门挑衅,必要的表态还是要有的。
“小陈,你毕竟还是光华的学生,学业还是要兼顾的,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陈乔山还真没什么打算,成绩又造不了假,随着事业相继起步,他必然会引起媒体的关注,真要是弄虚作假,绝对是得不偿失,“院长,事业跟学业肯定无法兼顾,走到今天,我不可能停下了,实话实说,我对金融很感兴趣,但是精力有限,不可能待在课堂。”
稍一犹豫,他又接着说道:“我的要求很低,只要能毕业就行,哪怕是以试读生的资格毕业,我也没话说,但有一点,我不想引起舆论关注。”
“说实话,我是不怎么在意的,主要是顾忌父母的想法。”陈乔山真要是被开除,陶秀英最是重脸面,肯定不会轻饶了他,哪怕陈乔山将来找再多的北大人给他打工,面子也找不回来了。
周胜很是无语,来之前还专门叮嘱过,可这家伙还是这么愣。
试读是轻易能提的吗?只有取消学籍的学生才去试读,跟开除也差不多了,这家伙有严教授当靠山,哪有可能沦落到试读的地步。
李股份心里也有些奇怪,他带着几分探究地看了陈乔山一眼,良久方才说道:“行,情况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