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号,周四,这天是跟集富亚洲签约的日子。
陈乔山起了个大早,虽然涉嫌虚假宣传的事网上炒成一片,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和往常一样,洗漱完毕,他骑着自行车到严小沁楼下等着。
两人经常一起去晨读,这在北大很常见,一耽学堂如今正倡导晨读,在燕京高校圈声势挺大,还曾上过媒体版面。
今天显然是个例外,严小沁下来的有点晚,还特意打扮了一番。
“等着急了吧?”见陈乔山站在楼外,严小沁忙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
“哟,这位美女,还缺男友吗?”陈乔山笑着开了句玩笑。
“一边去。”严小沁娇俏地白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严小沁的模样很是出挑,身材窈窕,五官灵秀,整个人都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她今天的打扮跟以往略有不同,秀发只是简单扎了个马尾,月白中袖t恤配了条浅水蓝的半身裙,再加上一双帆布休闲鞋,少了几分学生气,倒是有点职场实习生的味道。
“你看什么呢?”见陈乔山一直盯着自己,严小沁心里有些羞怯,她上下打量了下自己的穿着,忍不住问道:“有哪里不对吗?”
“挺好,天生丽质,穿什么都漂亮。”陈乔山笑着回了一句,受上辈子的审美影响,他对这个年代的时尚实在是欣赏不来,严小沁的打扮倒是挺合他的心意。
严小沁又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就知道敷衍我,一点诚意都没有。”说着,她又担心地问道:“签约仪式很正式吗,我跟着去合适吗?”
陈乔山笑了笑,签约仪式只是走个过场,具体的协议私下早就协商好了。
毕竟是第一次融资,也是他这辈子第一个成功的项目,陈乔山这才让刘畅准备一下,弄得稍微正式一点。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是康盛的老板娘,你要是愿意,以后康盛的事你说了算。”
“谁是老板娘了,你想得倒美。”严小沁笑骂了一句,便坐上了自行车后座,“对了,网上闹那么大,风投那边没意见吗?”
“想法肯定是有的,不过已经解决了。”
搜狐财经跟新浪财经掐了起来,陈乔山没怎么当回事,两家积怨已久,对着干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康盛只是一个由头罢了,再者说,这件事背后还是他在推动,还真没什么可担心的。
“你就不担心吗,网上很多人都在骂康盛呢?”严小沁还是有点不放心。
“别想了,你觉得我会缺那十万块钱吗?”
“情况只是暂时的,网上闹得再厉害,对我们的业务也产生不了任何影响。”想着下一步计划,陈乔山精神不由为之一震,他把自行车蹬得飞快,倒是有那么一丝畅快的感觉。
“你慢点!”严小沁连忙拢住裙角,一只手还得揽着陈乔山的腰,有点手忙脚乱。
虽然是早上,不过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里面也不乏出双入对的情侣,看着他们,严小沁也有点感叹命运的神奇。
她忍不住想起了高中时光,那时候,自己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什么也不懂,却暗自喜欢上了有些木讷的陈乔山,原本以为只是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懵懂初恋,两人却在高考前走到了一起,竟然还一起考上了北大。
想起从前,严小沁不禁笑了起来,陈乔山回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严小沁笑道:“感觉你以前一直笨笨的,如今看来,变化还真是挺大的。”
“对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喜欢物理化学吗,怎么大学会选择金融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陈乔山也笑了起来,“我以前是太年轻,别人说什么信什么,后来才发现,物理学家尽是些吹牛的家伙。”
严小沁大为奇怪,“他们怎么吹牛了?”
“亚里士多德知道吧?”
“知道啊。”
“亚里士多德曾说过,给他一根杠杆就能撬动地球,这不是吹牛是什么,给他三倍杠杆,他第二天一准得赔掉两个地球。”
严小沁怔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倚在陈乔山的身上笑得花枝乱颤,好一阵才恢复过来,埋怨道:“整天就知道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要不改天给你几根杠杆,你去股市试试?”
严小沁笑着在他后背拍了一巴掌,“我才不炒股呢,还有,这句名言是阿基米德说的吧,跟亚里士多德有关系吗?”
“是吗?”陈乔山笑了笑,“这事儿真不赖我,关键我跟他俩都不熟啊,再说了,换谁来都一样,给阿基米德三倍杠杆,他最后肯定也得去国贸跳楼。”
“你就贫吧!”严小沁倚着陈乔山,笑得神采飞扬,引得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
到了松林餐厅,两人分工明确,不大会儿工夫,几份生煎、烧麦和皮蛋瘦肉粥就端了回来。
“三丁包!”严小沁很是惊喜,松林包子口碑在外,从来都是供不应求,最出名的就是奶黄包和三丁包,从来都是一出锅就被争抢一空。
这里的包子如今还是纯手工制作,远不是后世机器流水线的产品可比,陈乔山知道,这种手工包子也吃不了两年了。
“就剩最后两个三丁了,都是给你买的。”
“一人一个。”严小沁笑得很开心,一边吃着包子,她一边说道:“小五早就惦记着来北大玩了,我们都约好了,到时候带她吃好吃的,我早就给她说过这里的三丁和奶黄包。”
“你想多了,我跟小五都是肉食动物,还是不带皮的牛肉包更合口味。”
严小沁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又白了陈乔山一眼,这才说道:“没见过你这样的,拿自己妹妹开玩笑,好好吃饭,不准再说笑话。”
陈乔山夹了个生煎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明天不跟我一起回去吗?不耽误上课,在车上睡一晚,早上就能到家。”
严小沁摇了摇头,“算了,我跟家里打过电话,爸妈都要值班,回去也是一个人待着。”
顿了顿,她又说道:“你知道吗,一高要搬迁了。”
陈乔山愣了下,一高在土城东南隅,跟花洲书院紧挨着,围墙又临着邓州土城墙,大牌坊还在校门口竖着,上风上水的地儿怎么可能会拆呢,他问道:“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
“我爸说的,肯定是真的,新校区已经选址动工了,就在望花楼东边。”严小沁没怎么在意,随口解释道。
“咱爸进拆迁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