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乔山叹了口气，王四峰到底不是谈生意的料子，他看不出里面的实际商业价值。
你也不指望着，能跟码农掰扯清楚产品主体与附加价值之间的因果关系。
当然，学金融的也很难理解，编译原理、图形学和操作系统怎么就成了码农的三大浪漫之所在。
“王哥，卖不卖的回头再说，我是琢磨着这域名反正都闲着，不用也是浪费资源。”
“弄个网站很简单，就是内容方面怎么办？”王四峰显然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陈乔山解释道：“不用做内容，把域名解析导向别人的网站就成，比如IBM或者神船的官网，我看神船就挺好的。”
电话那头的王四峰明显吃了一惊，“大山，你可得想清楚了，你这样搞很有可能会吃官司的。”
陈乔山笑了笑没做声，王四峰明白了他的意思，感叹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北大乔山的名号还真不白来，折腾起来没完没了的。”
“王哥，这事就拜托你了，回头我把后台的账号密码发给你，你看着弄。”
“成吧。”王四峰也彻底放弃了继续劝说的打算。
陈乔山随口问道：“对了，王哥，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也没什么事，昨天有人给我发了封邮件，打开就中毒了，我正倒腾这个。”
陈乔山也不意外，王四峰专业就是干这个的，他研究生那会就在北大信息安全实验室，他不由好奇地问道：“你这专业干杀毒的，还能中毒？”
王四峰开了句玩笑：“不是国军无能，只是共军太狡猾啊！”
陈乔山有点莫名其妙，他问道：“什么邮件还能让你中招？”
“就一个简单的蠕虫病毒，做这个的家伙太缺德了，邮件主题就是HI，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在跟自己逗闷子。”
陈乔山感觉很是愕然，这不就是传说中那个奇葩的春节病毒吗，只在04年春节期间发作，过了年初七，就会自动停止传播。
他记得很清楚，这个病毒在04年的春节期间很是出了次风头，倒不是因为它的破坏性很大，关键是里面有个让人哭笑不得的BUG，只要把电脑的日期定在年初七以后，不管是哪一天，病毒就会自动失效。
想了想，陈乔山尝试着说道：“王哥，我好像也接到过这个邮件。”
王四峰也没在意，病毒又不针对一家一户，这样也很正常，“你家电脑没事吧？”
“没事，打开邮件一点事都没有。”
王四峰瞬间就有了警觉，他问道：“附件呢？”
“也打开了，好像是个exe的文件，点开也没什么反应。”
“你电脑装杀毒了吗？”
“盗版的江民。”
王四峰有点诧异，小声嘀咕着：“不应该啊。”
陈乔山装作不经意地说道：“谁知道呢，不过我电脑的时间有点问题，这会儿都已经二月一号了。”
王四峰没应声，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陈乔山也没再说什么，王四峰就是专业干这个的，想来很快就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他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
陈乔山把后台管理的账号密码给王四峰发过去不久，域名解析就出来了，不过王四峰并没有把网站导向别的电脑公司，而是直接定向到了263.net。
这个网站跟网易一点关系都没有，如今是燕京地区的一个小门户，不过不是很出名，叫首都在线。
随着FM365域名的启用，北大乔山再次出名了，不过这回跟联想没关系，他跟一个蠕虫病毒扯上了关系，最关键的，病毒被发现者命名为“乔山”，连带着，陈乔山在04年的春节彻底地火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