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沐老夫人对沐相爷便更没多少期待。只希望他能将一个完好无损的沐府交到沐逸寒手中。她淡然道:
“范家与我沐家也并非生来便是死对头,不过是政见不合,范家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沐相爷一惊,与范家摒弃前嫌,这他可从来没有想过。
范家也不是可怕,只是觉得厌恶。以前是范老相爷,最起码老相爷还估计着辈分只差,做事也算清明。可如今的右相有过之无不及,变本加厉左右他的政见。
如此,沐相爷哪里会他有什么交集。
沐老夫人也不劝说,而是像倾城问道:
“范先生因何被囚禁宫中?”
倾城一直在观察沐老夫人与沐相爷之间的交谈方式,忽然听闻沐老夫人询问,一直还没反应过来。在她看来,两个人不像母子,倒像师父与弟子。
觉察到沐老夫人不悦的目光,倾城忙道:
“事发突然,倾城以为大概是得罪了圣上吧。”
她总不能告诉沐老夫人说是因为舅舅,只好随便找个理由。
沐老夫人哪里是她糊弄了得,不过怕是倾城真不知道,只问:
“得罪圣上哪里是囚禁这样简单。右相有说过些什么吗?”
“他问我范先生因何囚禁。”这回,倾城老老实实回答道。
沐老夫人心思缜密已超过她之想象,只有半真半假回应,否则恐会让她觉察不妥。
“你知道吗?”沐老夫人随口问道。
“倾城不知。”倾城老实交代。
她倒不怕沐老夫人会接着追问,反正她咬定不知道,就算到了圣上面前,也奈她不得。
可是,沐老夫人却仿佛相信了她的话。
思索片刻,呢喃道:
“我沐家与范家难道就不可以交好吗?”
“母亲……”沐相爷一惊,这种想都不敢想的事,沐老夫人怎能够提出呢?
沐老夫人不以为意,坦言道:
“你和儿子、女儿,是范先生的干儿子,干女儿。范先生如今又回了范家,我沐家与范家也算是亲戚关系,有何交好不得?今日右相来,便是表达了一个态度,我沐家也并非不知好歹,总要回个态度。”
左右两相甚少交际,如今右相先来示好,沐家理是不理,总得回应。
“可两相之争,也是圣上希望看到的场面。”沐相爷忙将沐老夫人告诉过他的道理说了出来。以前,他也曾想与右相交好。毕竟是同僚,而且还做着相同的事,若他俩能够交好,很多问题都能够避免。
可是,沐老夫人却说,俩相相争是圣上的意思。若手下人都和好如初,那圣上又有什么意思呢?只有两相相争,圣上从中调解,方才显现其威力。
一直以来,范相爷也是这样做的,而圣上也并没有因为他与右相相争多有冷落,反而越发恩宠。有此,沐相爷便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