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滕:“你说的没错,可岛村君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尤继侠想想自己占不了便宜,也不能让郑老寒便宜着。他突然想,天增长生产豆饼,若是佐滕能把合同拿来给天增长,不但能得点利,而且,还能挑起义和顺跟天增长的矛盾来,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我老尤可是不显山不露水,就把仇给报了。于是,尤继侠满面堆笑说:“那么多能打油的铺子,收豆饼还是事儿,这个岛村君真是死心眼儿。合同给谁不赚钱。对了,岛村君是不是闲乎门脸小啊,中国街,啊——,满人街天增长,豆饼有老鼻子了,三泰栈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那门脸大,跟郑老寒的义和顺可有一比。要是把三万块豆饼给天增长,岛村一定会同意。只要那郑老寒豆饼卖不出去,他就干瞪眼了。要是嗝屁着凉,可更有的看。”
佐滕问道:“嗝屁——?什么的干活?”
尤继侠笑道:“嗝屁着凉,完蛋的干活。”
佐滕:“大大的好,坐山观虎斗的干活。我现在还去跟岛村说,一定要说服他,把合同给天增长。这个谁得利不管,只要郑老寒嗝屁的着凉。”说完就大笑起来。
尤继侠也哈哈大笑:“佐滕君学的可真快。嗝屁的着凉。哈哈哈。”
岛村见佐滕又来了,生气地说:“你若是没事干,就回国吧。”
佐滕没在意的说:“岛村君,天增长,合同给天增长,就可以制服郑老寒。”
岛村想了想说:“天增长生产豆饼,我是早就知道的。苦于同它没有关系。你的朋友同天增长有关系?”
佐滕觉得有门,点点关说:“有的。”
岛村:“好!你这主意很好。郑老寒软硬不吃,要给他点教训。从天增长进豆饼大大地好。满人街产的豆饼为我所用,符合茶字的道理。”
佐滕笑道:“买个豆饼的干活,跟茶字有何关系。”
岛村一笑:“满人街就是我们要摘取的仙草。我们要利用这个机会,打击一下郑老寒。满人街发展很快,可怎么也离不开附属地,这就证明我们运用满洲人中庸之道,为我大和民族所用。更加有利于武士道精神打败中庸之道!尹寿松——,尹秀锋,哈——哈哈。你没有想到,你开埠的满人街是为我们附属地服务的!贾正谊说过,柔和之术、借力打力。正好我们借天增长之力,打击一下义和顺,让郑老寒屈服于我们。”
佐滕讨好似的说:“岛村君,你想的可真远,前次我来,只说是把合同给我的朋友,你却不同意。这回来你却同意了。你看问题从来都是站在帝国利益上的。真是让我的佩服。我想,义和顺的合同不是消减,而是都给天增长,岂不更好?”
岛村摇摇头说:“いいえ,いいえ!我们的目的不是让郑老寒陷入绝境,而是让他臣服于我们!义和顺的合同,就消减一万块豆饼,十火车。告诉你的朋友,只给天增长,别处的不可以!”
佐滕见一提天增长,岛村就同意了,这让他喜不自胜,又贪心地说:“如果给别人可能得到更多的利润。”
岛村挥挥手说:“这不是收益的问题。你要记住,在你那是怎么多得利益,而我首先考虑的是帝国利益。”
岛村喜久马真是很阴险,他本来让贾正谊出面说,同义和顺的豆饼合同取消。暗地里却只消减十火车。他是想用这种手段,玩弄与掌控义和顺,让郑庆义乖乖听话。
尤继侠手里有了十火车豆饼合同,顿觉心花怒放。虽然指令必须由天增长交货,自己多少都会有收益。每个月十火车豆饼,一年下来,零花钱只多不少。不过,尤继侠又有新的打算,他自己不能独立进取引所交易,只能依附于有资格入场的铺子。天增长实力雄厚,名头又大。若能以天增长名义参加信托交易,说不定就会大发其财。想着想着,边走边手舞足蹈起来。
尤继侠一路走,一路想着如何发财,不知不觉来到天增长大门口。他抬头看看天增长门口挂的牌匾,踌躇起来。天增长三个掌柜,一个不熟。贸然进去,人家不相信,哄出来,再见面就太尴尬了。让翟书田引见,又觉得这翟小鬼雁过拔毛,不费劲分走一杯羹,太便宜他了。尤继侠突然想起二掌柜李安泰好听戏,不如到戏院子里找他私聊,撞撞运气。实在不行还得找翟书田。
尤继侠想到这儿,就向南拐入南二经路,刚走几步,就听有人哼着小曲,迈着方步走来,尤继侠一看正是天增长二掌柜李安泰。他大喜,快步来到李安泰面前:“二掌柜,您好。”
李安泰正摇头晃脑哼着,被尤继侠问好声惊得一哆嗦:“你谁呀,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