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良安慰说:“三弟,别担心,只要是给玉花的,赚不赚钱无所谓,就是赔了也没啥。赚钱不赚钱都得喝酒。还是我请吧。”
李奇岩笑道:“我赚钱你也赚。不过这次可不一样,就像你说的,赚不赚钱我不在乎,让玉花成瘾了,这是我最乐的事。”
黄三良心花怒放:“你放心,只要说给玉花的,我立马拿!就是手头没有,到那儿我都赶紧给串换出几包来。”
李奇岩:“哥们够意思,郑老寒不是拿她当宝儿吗?好!我就让他这个宝儿慢慢地把他家败坏了。”
黄三良摇头晃脑地说:“你真是我的好老弟,解气!你给玉花的,我一分钱都不要,甘愿奉送!我希望玉花快点把郑老寒家败了。那我就八碟八碗儿摆他三天大席。”
两人一起哈哈大笑。
中国街天增长,魏占山愁眉苦脸坐在办公桌前。屋内有五六个人,也都神色沮丧。这些人都是在天增长常驻的老客。以天增长的名义在取引所进行信托交易。
一人打破沉默:“大掌柜,咋整?离合卯还有几天,不行咱就提前合了吧。”
魏占山黯然神伤,他低沉地说:“我到是想合了。郑老寒没在家。我跟谁说去?那个尤老侠碰了软钉子,你们不是不知道。”
另一人说:“可不是,我听人说翟会长特意去的。郑老寒那个伙计叫啥来着。”
有人答道:“郭宝中。”
“对郭宝中,不知咋那么横。一点面子也没给翟会长留。弄得他灰溜溜的。”
满脸似阴云密布的魏占山无可奈何地说:“可不是吗,我若亲自出头,让人家给顶回来,多丢面子。郑老寒也不知真没在家,还是假装没在家,躲出去了。故意让郭宝中这么做。”
也有人说:“好像是真走了。去的是大连。听说三泰栈给义和顺一半钱一半货。这样郑老寒不想卖给三泰栈了,去大连找销路。”
魏占山腾地站起来:“你说啥?他去大连为他的豆饼找销路?”
“是的,大掌柜。”
魏占山听到这话,似乎又激起他的雄心:“如此说来,他跟三泰栈的关系不是铁板一块。那我们就跟郑老寒再玩玩。”
“大掌柜,你想咋整?”
魏占山鼓足勇气,右手紧握成拳头,在胸前一挥:“再买!买它两千火车,看价能不能涨上去,如果买涨的话,手里的两千火车就赢定了。”
几个老客听说再投入,就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还得投入啊,如果再跌,更受不了。”
“是啊,投入多少才能买涨呢?”
“我是没这个能力了。老本都搭里了。”
魏占山敲敲桌子:“你们别嚷了。这回我自己跟他斗一斗。我就不信斗不过他。”
魏占山只买了两千火车大豆,对天增长来说只动个皮毛而已。所以,可他下这个决心后,决定不动用天增长柜上的资金,而是自掏腰包。到取引所来买大豆期货。
当开市后,他就买了一千火车,买后,他才发现,义和顺并没有卖。一火车都没卖。他有点气急败坏了。义和顺搞的是什么鬼。他让跟班的马上找到义和顺的人,他要弄明白咋回事。
郭宝中听说天增长大掌柜找他,就随着跟班的来到魏占山面前。郭宝中给魏占山施礼道:“大掌柜,你找我?”
魏占山:“你搞啥鬼。今个咋不卖了。”
郭宝中微笑道:“大掌柜,你真能扯。不卖了就是搞鬼呀。我们东家从大连来电话,告诉我,不要卖了,天增长来和解就合了吧。”
魏占山:“尤继侠找人跟你和解都没和,现在你这么说,我咋相信?”
郭宝中:“这事只能是怨我。东家不想跟谁结怨。可我没跟东家说,自做主张。所以,东家来电话。我得听东家的。”
魏占山:“你说的是真的?”
郭宝中:“我白唬你干啥。东家还得几天能回来。我想也不等他回来了。就以现在的价提前合卯。如若能力不行,按现价的百分五十计算也可。大掌柜,你说呢?”
大掌柜魏占山真有点气急败坏,本以为是一场交易争斗,结果却是赢家主动和解。魏占山还有些不明白,他问道:“你们东家,从来都是买空,为何卖了呢?”
郭宝中笑道:“大掌柜,我记不得那个圣人说的:‘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交易市场也是变化无穷。买卖都是看形势。不过,大掌柜,说实话,我多说几句。张大帅关闭东三省,大豆进不了关,我们东家就是这么判断的,所以才卖。要不手里那么多大豆咋整?你一定会听说,三泰栈耍赖以货易货。东家就想把大豆卖了,把大豆库滕出来,存一库的日货岂不是白玩吗?”
听了郭宝中的话,魏占山真是有点目瞪口呆了,更加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