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家我去了。”
郑庆义:“等等,以前没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小打小闹。休市后你回会客厅等我。我先去中国街。回来再和你商量下步咋整。”
郑庆义说完,就坐马拉轿车来到东三省官银号四平街支店,直接进了宋顺才办公室。一进屋就说:“大哥,透支作保批准了,我这就到大连取引所办理粮谷信托交易。”
“你到哪儿交易都行。我说,中午喝酒你咋没说?”
“我这是刚有的想法。所以,我马上来告诉你一声。”
宋顺才还是放心不下:“不过总有点为你担心,毕竟你我至交,一旦有闪失,那可是深渊呐。”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肯定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我不会把赌注都押上。大哥谢谢你。”
“谢我啥,从支店角度讲,我巴不得你多多透支,我好坐收渔利。可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郑庆义信誓旦旦地说:“我郑老寒有这个命,到时候的时候,你就瞧好吧。”
宋顺才想到了另外的问题,于是问:“张大帅回奉天,你买卖受影响了吧。”
郑庆义微微一笑:“大豆没事,豆饼出点问题。三泰栈要给我一半杂货。”
宋顺才听到郑庆义说给日本货,顺嘴说道:“那也不错,就手你开个杂货铺,不过价格得好好谈谈。要不然就两头吃亏。”
郑庆义愣了一下说:“开杂货铺?”一下站起来,手搭在宋顺才肩膀上,摇两下说:“大哥,真有你的。这些年我从来就没有想开杂货铺的事。真是的,为啥不开杂货铺呢。有了它,啥岛村喜久马,到时候的时候,我让他成叫驴。”
宋顺才听郑庆义这么说,也顺杆往上爬:“咋说我这是银行,对当前买卖形势还是有判断的。能把粮谷做到这份,杂货又有啥不可以的。”
郑庆义欣然一笑:“行到是行,在中国街还是在站内呢?”
宋顺才面带微笑地说:“我是顺嘴说一下,你还真当真了。不过能开个杂货铺也行。你也不是没这个能力。你还是先在五站吧,北大路繁华街,我看都行。要是有现成的你能把它盘下来,就可以直接开杂货铺。你到中国街遇到抵制日货,那就沾包儿啦。”
郑庆义轻松地笑着说:“说的对!等我选好地场盖个商场。到时候的时候,嗨!我就不怕岛村给我日货了。”
宋顺才顺势说:“你要是建杂货钱,我就再给你增五百万借款。”
郑庆义眉开眼笑地说:“太好了。来借钱的地户不少,钱有点不够使。到时候的时候,我可以掌握更多的粮谷。不过大连还是得去一趟。”
宋顺才问道:“回老家?”
“岛村不是说给我货吗?我想拖一段时间,趁此机会到大连趟趟路,粮谷信托交易早晚得去大连。憋岛村这小子一下,让摸不着头绪。不想这么快就顺从他。铺子的事到时候的时候必须办。”
贾正谊回三泰栈,进入岛村喜久马办公室,他要跟岛村报告郑庆义的情况,顺便讲讲情:“郑老寒说,能不能少一些,比如说三成。”
岛村喜久马:“这不可能,生产豆饼的油坊多的是。天增长多次派人来接洽,如果他把合同降低一半。我可以考虑。”
贾正谊无奈:“刚听说他要去大连了,不太清楚此行的目的。不过走前,他至少在取引所卖了四千火车大豆,三万块豆饼。”
此时,贾正谊还不知道郑庆义在取引所卖的大豆,已经大部合卯。不过,他这么说,是想告诉岛村,郑庆义的大豆有出路。
可是岛村不信邪,他相信郑庆义一定会来向他求情的:“郑老寒与我斗智,斗耐力,他会屈服的。”
郑庆义在这之前,主要是根据粮谷价格升降,赚取差价。低处买高处卖。随着粮谷价格变动进行操作。从没有在取引所和谁正式较量过。只是平和一买一卖。但是相互保密,出现挤兑的现象时有发生,那是小大小闹。而现在有人出来跟他挤兑,郑庆义说不出来是惊慌,还是兴奋。总之,现在的表现是跃跃欲试。当郑庆义回到自己办公的会客厅,郭宝中正在等待着。
郑庆义见到郭宝中喜形于色:“宝中啊,等急了吧。”
郭宝中听郑庆义说话的口气是这么的和蔼可亲,他有点受宠若惊:“东家,我不急。只是取引所那边的事,得拿出个对策来。我听说您还要去大连。就我在家,得不到您的及时指示,我怕出差呀。”
郑庆义一笑说:“怕啥!我相信你。咱们商量好,你就大胆的整。从我的判断,降价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你想想大豆价降了对谁有利?”
郭宝中略微想了一下说:“谁收大豆谁有利呗。”
郑庆义笑笑:“这么说也对,不过收益最大的应该是日本人。在短期之内不会有大的变化。”
郭宝中:“东家,为了防止万一,咱是不是量不要太大,别超过五千火车,你看行吗?”
郑庆义笑道:“保守点,也行。稳当了,你操作上也放心。我不在家,你就根据你的判断操作。到时候的时候赢了更好,输了也没关系。”
郭宝中见郑庆义这么信任他,使他信心十足起来:“东家放心吧。我一定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