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宝中鼓足勇气说:“还有时间,我这就去取引所。卖一部分,看他还买不买。”
郑庆义一笑:“行!他买多少就卖他多少。”
正说着,宋顺才到了。他一进客厅就说:“寒山,又整啥好嚼咕了。”
郭宝中施礼道:“宋经理,您好。”
宋顺才微笑着说:“宝中啊,你这小伙子不错,寒山,你是慧眼识人啊。”
郭宝中不好意思地笑笑:“宋经理,您坐,我有事先走了。”
郑庆义轻松地说:“梅亭兄,我要小试牛刀,你得帮我。”
宋顺才笑道:“你请的我是朋友宴,还是鸿门宴?”
郑庆义笑道:“梅亭兄,不是我整事儿,那天你跟我说翟小鬼,我真抻心了。去给翟小鬼道歉。那知不是他,是叫尤继侠,不知啥来头。竟然跟佐滕扯一块去了。”
宋顺才疑问:“你请我喝酒,跟啥尤继侠有屌关系?”
郑庆义:“你瞅瞅我,一着急说不明白了。有个叫尤继侠的,他以佐滕的名义在取引所买空。竟然跟卖小米的同一个人。翟小鬼跟我说,是他把尤继侠介绍给佐滕的。”
宋顺才:“那你让我帮你啥呀?”
郑庆义:“钱呗,我怕手头不足性。我让王贵到你那儿借点。”
宋顺才笑道:“要不请我喝酒,这跟鸿门宴也差不多。”
电话铃响了。郑庆义接电话:“是宝中吗?哦,你卖二百火车,他都买了。好!你估摸他手中能有多少火车了?啊,才一千火车。行了,你回来到钱庄,问王掌柜一下。让他准备十万现大洋准备好没有。”
乔向斋来到义和顺,一进客厅就愤愤地说:“现在尽是怪事,东三省又独立了,这不可日本人的心吗?中国街铺子都到取引所交易了,天增长每天买进卖出量可是挺大。哎呀,梅亭兄,你是轻易不入五站,今天来必是有要事,我来的不是时候。”
宋顺才笑哈哈地说:“你俩之间没有秘密,还能瞒你吗?”
郑庆义:“我知道,不少外地的铺子都以他的名买卖,到时候的时候分成。今天让你俩来,就是特意请喝酒的。也没特别事。”
宋顺才:“我看就是很特别,你俩商量买卖咋做,然后告诉我提供支持。难道这还不特别吗?”
郑庆义喜上眉梢:“向斋,梅亭兄向上边请示,可以给我做保了。”
乔向斋:“真的?这可是好事。不过,三泰栈又开始给日货了,这可是欺人太甚!”
郑庆义:“可不是,岛村让伯谦兄特意来告诉我。这不正想对策呢。”
年青的给乔向斋端来茶水。
郑庆义告诉他说:“你马上跑步到取引所,让郭宝中两卯卖大豆一千火车,三卯卖一千火车。高粱卖一千火车。”
年青的刚出会客厅,郑庆义喊道:“回来!”
年青的忙转回身问道:“东家,还有啥吩咐?”
郑庆义:“我刚说让宝中去了钱庄,你先到钱庄看看。记住数了吗?”
年青的快速复数一遍:“ 两卯卖大豆一千火车,三卯卖一千火车。高粱卖一千火车。”
郑庆义满意点点头,年青的这才跑出去。
乔向斋惊诧地问:“寒山你疯了。”
郑庆义不动声色地说:“现在青黄不接,按说价该涨才是,头一阵子听说张大帅宣布关东独立,加上岛村这么一整,大豆无出路,价必得掉下来。到时候的时候,我手里有现货,给他几千火车也不吃亏。”
乔向斋赞许地说:“到底是郑老寒,脑瓜转得就是快。不过这回我不能跟你凑这热闹。”
郑庆义:“还有一件事,中国街有个叫尤继侠的,吃进不少我卖的大豆。这回跟他玩玩,我再卖,看他有没有能力吃进。别唠了。走喝酒去。”
宋顺才:“你俩唠起就没头。我可是等不及了。”说着就起身先下楼了。
郑庆义、乔向斋两人边走边唠。
乔向斋:“尤继侠也不是啥有名的人物,我用不着跟着掺和了吧?”
郑庆义说:“要是没有佐滕,就不扯了。跟他小扯一把。岛村的事儿,你说向斋兄,我是不是先去大连逛逛,到时候的时候再说。要不这么快顺从岛村,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乔向斋:“头两天还说是去郑家屯呢。离开五站憋他两天也行。在你回来之前,我也按兵不动。不行我就上宽城子。”
郑庆义:“我改主意了。东三省官银号给我作保,我也得到大连布个局去。”
乔向斋:“听说满铁开始行动了,开春大桥就开始动工,你不等等?”
郑庆义:“统共筹了十五万,比他们预算还多些。钱交上去了,大桥一动工,就跟我没关系了。顺才兄难得来五站,必得一醉方休。”
乔向斋:“那当然,富盛泉的烧酒喝着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