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庆义喜上眉梢:“这是耽误时间的活,推脱不了啦。要不我真不愿意当这玩意儿。中山君请坐。”
中山幸作坐到沙发上,年青的马上把沏好的茶水放到茶几上。中山幸作微笑着说:“商会会长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这也是信任的结果。比如说你还当了红万字会的副会长。做善事吗。如有可能,是不是让我也参加?”
郑庆义:“那是中国街成立的,和咱这儿没关系。哦,对了,中山校长,我想啊,你的学生毕业了,要是有人愿意到我这儿当伙计的,你给我介绍介绍。我这除了卖粮谷,还有钱庄、当铺。”
中山幸作赞许地说:“这是好事,我看行。有不少人高小毕业了就不想念书了。我可以给你介绍。不过,你是不是得需要什么铺保?”
郑庆义肯定地说:“是的按规定,得需要两保证。”
中山幸作又提出一个问题说:“如果有好的学生,还找不到铺保,由我来担保可以不?”
郑庆义爽快地说:“没问题。我是让你给我介绍人,当然相信你了。”
郑庆恭一天无所事事,还想当掌柜,可郑庆义就是不让他当掌柜。郑庆义提拔谁,主要的是看这人是不是能为他赚钱。郑庆义早就认为郑庆恭不具备这样的素质。能让郑庆恭当稽核员已经不错了。
因而,郑庆恭对郑庆义相当不满意,又不好直接跟郑庆义说。这一天,他来到吴家饭馆,要了两样小菜一壶酒喝起来。端起酒盅一口喝干然后说:“我那儿不行,年青的满徒都派到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偏偏给我一个稽核员当还说是信任我。屁!我是那么好哄弄的吗?”说着又干了一盅:“本以为投奔你发点小财,财没发着,还象个小丫环似的,妈的。”
忽然听到一个说:“哎呀,义和顺大掌柜,在这儿小饭馆喝酒,还是一个人喝,太屈挺了吧。”
郑庆恭醉醺醺:“谁呀,这么说话。骂我不是。”抬头一看是李奇岩,一下酒醒了,马上站起来:“李巡捕长,你咋来了。我请你喝两盅。”
李奇岩嘲讽道:“算了吧,瞅你穷酸气,也不知真的还是假装的。话说回来了,我也不敢让义和顺的人请我。这让人知道了往上一禀报。那还有好呀。”
郑庆恭一肚子怨气,正好有人搭茬,趁着酒劲,也就不管对方是谁,大发牢骚:“我装啥,到这儿喝就不错了。”
李奇岩正在找缝下蛆,那能放过这个机会:“我知道,义和顺的伙食挺象样,就是不能喝酒。跑堂的拿两壶酒来——!”
跑堂的立刻把两壶酒送过来。李奇岩接过酒:“算我账上。”说着给自己倒了一盅:“我先连干三盅。”
郑庆恭听李奇岩算他帐上立刻笑逐颜开:“够意思,人家都说你是黑李,我看你还真挺讲究。”
李奇岩开始刺激郑庆恭:“你呀,郑会长的堂弟,进这小馆子不怕人笑话?”
郑庆恭气不打一处来地说:“别提他,啥帅哥蒙哥的,都当了掌柜,有了身股。连*都比我打腰。能在这儿喝酒就不错了。”
李奇岩借机挑逗道:“*?谁是*,难不成你说的是你二嫂?”
郑庆恭气不公地说:“我就说她咋地了。花大头钱把*买回家,象个宝似的,吃香的喝辣的不说,钱随便花,自个儿到柜上随便支。”
李奇岩看着郑庆恭这德性,马上觉得这不就是自己朝思夜想打开义和顺缺口的对象吗。把他拉下水,不但可以知道义和顺的事,或许有机会能和玉花拉上关系。于是说道:“郑庆恭,你真笨。你的权多大呀,到那儿还不吃香的喝辣的?”
郑庆恭黯然神伤:“有啥权,不过就是下去查账。核对明白了就完事,谁理你呀。”
李奇岩进一步刺激说:“要不你发不了财。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的。只要抓住一点小辫子,那分号掌柜的谁敢不听你的?给你权不会用,还怨天尤人的。”
郑庆恭听到这话眼前一亮。拿起酒壶“咕嘟”就灌了一大口愤愤不平地说:“我怨天尤人?他让八面城分号掌柜去郑家屯,我以为这回可有机会了。没想到他把白有文从大连调回来。一个毛孩子都用当掌柜。我问郑庆和,他说二哥说的‘正用人的时候,这小伙子不错。’啊,我就错了。还说‘让他当稽核就算不错了,我不打算用亲戚,一旦有点权不知道咋干好了。’”
郑庆恭越说越来气,抹抹嘴说:“他从来就不一正眼瞧我这个弟弟,他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你说的对!”
李奇岩幸灾乐祸地说:“现在明白也不晚,人家给你发财的机会,是你不用。你以为谁都能当这稽核员呀。这不是跟给你钱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