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花坐在一旁噘起了嘴:“你呀,天天都这样,早出晚归的,影都见不着。晚上回来,跟你唠两句嗑,你也不理人家,都快闷死了。”
“没事你就逛杂货铺。”
“没你陪着逛没意思。明个儿你陪我逛逛呗,我还想去花园。”说完再看郑庆义已经睡着了,打起了呼噜。
“你以前也不这样啊。”玉花紧搂着孩子,呆呆地望着熟睡的郑庆义。
第二天,早饭后,郑庆义精神抖擞,他亲亲女儿:“我的心肝宝贝,爹给你挣大钱去。”带着歉意的神色看了玉花一眼,转身出去了。
郑庆义走到会客厅门口,田若芊迎了过来:“东家,来这么早?”
郑庆义:“你比我还早。你姐夫走了?”
“没有,我陪他吃了早饭,顺便跟他说你要见他的事。他很高兴。马上打发我来,让我问问你,什么时间他过来。”
郑庆义想了想:“你去找他吧。”
郑庆义进客厅后,连续打几个电话,询问各地粮食市场情况。然后对站在门口的年青的说:“去吧吴老善他们找来。”
吴善宝进来问:“有大事?”
郑庆义说:“一会儿有个朝鲜老客来。你们不要问这问那的,就看我眼色行事。”
朱瑞卿:“为啥这么神神秘秘的。”
郑庆义:“不是神秘,是为以后用他打开朝鲜的销路。朱老瑞到柜上提两万,去取引所用。还是吴老善准备陪陪他吧。这次我就不出面了。”
朱瑞卿:“还用这招啊?也行,真要把他给拉来,外栈磨的小米就有出路了。这回我得出面了。”
吴善宝:“这招挺灵。东家,你身边没有可用的年青人。我给你推荐一个。”
郑庆义:“又进来新人了?考查好了吗?”
吴善宝:“我看这小伙子行。他说在原来的铺子施展不开。所以,才来义和顺试试,给不给他这个机会。”
郑庆义:“只要没有劣迹,人老实,能干都行。”
吴善宝:“那就让他来试试?”
郑庆义:“那你也得在后面照照柱儿。叫啥?”
吴善宝:“郭宝中。”
郑庆义:“让他马上来。最近接连见几个人,弄得头有点乱。翟书田说我‘镇五站,又镇关东’。乔向斋说‘看我的脸色行事’。我做到了吗?没做到!怎么能做到?琢磨来琢磨去,想做到也容易。那得有人啊。”
吴善宝:“又想到啥?我不是每天都在给你踅摸人吗?”
郑庆义嘿嘿一笑:“有人那也得会用人。你把新满徒的,进来的年青人都集中起来,好好学学铺规啥的。考验过关的都要给他们加担子。”
电话铃声响起,郑庆义拿起电话急切地问:“刘梓桐吗?有啥情况。”
刘梓桐:“东家,这一阵子我发现大豆多起来。货场上堆积如山。交易所大豆降了五厘。估计还要往下降。”
郑庆义又问:“还有呢?”
刘梓桐:“最近又有五家油坊开工,豆油一天能出二三百吨。”
郑庆义想了想说:“豆饼呢?卖的好不好?
刘梓桐:“我到埠头看了,那豆饼,一垛垛的,老鼻子了。我看每天都有几十船出港。”
郑庆义:“你注意一下,我若直接发给你,到埠头,看能卖的咋样。”
刘梓桐:“没问题,东家。我保证能都卖出去。”
“哦,白有文咋样?”
“他跑城内各粮栈,情况都是他搂上来的。挺好的,不用惦记。”
“告诉他,月末回来。”
“东家,他干的不错,除了东永茂,往别的油坊卖了上万吨了。最近琢磨往南方发高粱行不行呢。”
“高粱不能从大连走。我现在急需用人,马上找到白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