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过好几家铺子,他们没人敢留我。后来一个人告诉,让我上您这儿来试试看。我就来了。要不也不能硬拦你的车。”
郑庆义笑笑说:“有麻烦是有麻烦,可我没说不要你呀。”
田村丰吉惊喜的问:“你真留我?”
“我不是说了吗,得有个条件。”
“除了铺保,我啥条件都行。”
郑庆义不慌不忙地说:“我这儿又不是日本铺子,叫啥日本名,还叫你的朝鲜名,朝鲜人叫日本名,让人听着别扭。”
田村丰吉松了一口气:“行!从今天开始,啊,不!从现在我还叫田若芊!郑会长,不!东家,太谢谢你了。终于能又用我的朝鲜名了。”
“你起了日本名,一定会日本话。以后,你就是我的对外业务联络员。刚才你说,你姐夫来五站干啥?”
田若芊:“来买小米。”
“有机会让我认识认识他。”
“不是有机会。一会儿我就去找他。他要是知道您收留我,一定会高兴的。我姐也就放心了。”
“他从佐滕那儿进小米?”
“好象是,具体情况不知道。光顾我自己的事了。哦,义和顺也有小米吧。”
“有个外栈,高粱米小米都能碾。”
“太好了,我这就去找姐夫,让他在你这儿进。”
“这可不行,那我就难留你了,这是两码事。不过认识你姐夫,交交朋友还可以。到时候的时候,做啥买卖不行?”
“郑会长,我投奔你就对了。他是我姐夫,感激你也得——。”
郑庆义听田若芊说,让他姐夫从义和顺买小米,马上打断,很坚决地跟田若芊说:“抽大烟拔豆根儿,一码是一码。你绝不能跟提起一个字。要是你流露出这个意思。到时候的时候,我可留不下你喽。”
“东家,你就是我的东家。跟着你肝脑涂地。”
田若芊高兴得蹦跳着出了去。
看着田若芊背影,郑庆义:“不错的小伙子。”
郑庆义来到吴善宝和朱卿办公室,他对吴善宝说:“滕出一间客房,给我新招来的伙计当办公室兼住的地场。”
吴善良:“招啥伙计,还给备住的地场。”
郑庆义:“朝鲜人,还会日本语。到时候的时候,义和顺需要这样的人。对了床啥的,都给预备全喽。”
朝鲜向东北移民历史很久了,这也是日本企图独占东北的政策之一。日本帝国主义把朝鲜半岛当作其领土的一部分,把朝鲜人也当成其属民。日本政府自称是对朝鲜一视同仁,不以殖民地视之。他们把朝鲜人向东北移民,而日本人则移民朝鲜。但是限制朝鲜知识分子移民,因为朝鲜知识分子反抗意识强烈。其实朝鲜人仅仅是二等公民。日寇全面占领东北后,为防止朝鲜移民与日本移民争利,开始限制朝鲜人向东北迁移。
朝鲜人来五站的不少。他们的待遇确实比中国人高。
吴善宝:“你雇了朝鲜伙计,能行吗?会不会坏事呀。”
郑庆义:“那能坏啥事?”
吴善宝:“咱从来没跟过外国人打交道,不知根不知底的,你就留下他。”
郑庆义:“知不知根底,看看再说。他还能咋地?你们想想,有了他,接待朝鲜老客该有多方便。省的现找人翻译。不行,你学学朝鲜话,到时候的时候,能把小米卖出去,我就不留他了。”
“我多大岁数了,还学那玩意儿。”
“到时候的时候,背不住还得让日本人进铺子。你们多想想买卖上的事,别的事少管点。油坊都开工了,费点心思把油卖了。别老在我面前嚼舌头。”
朱瑞卿:“外栈存了不少小米,是不是别碾了?都快装不下了。”
郑庆义:“不碾了院心伙计吃啥?有买小米的不踅摸。”
吴善宝:“你招朝鲜人,我招中国人,有个叫左佳仁的手续办完了,咋安排他呀。”
郑庆义:“这人行不行?”
吴善宝:“行!咋不行?他在人家铺子里干的挺好,是个掌盘的。听说咱这儿招人,就来了。我看人还不错,能说会唠的。”
郑庆义:“啊,也好,来了就能顶壳。让他去胡勒根那儿掌粮盘。”
年青的进来说:“贾经理求见。”
郑庆义:“快请他进来。”
贾正谊:“进你会客厅挺费劲。整得向大衙门似的。”
郑庆义:“都是吴老善他们搞的,说是大义和顺了,不能像做小买卖似的,得有个规矩。我跟他们说了,我的朋友,老客一律不准问。直接进我的客厅。”
吴善宝:“贾经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年青的不认识谁,不让他们管点,人来人往的,谁都能进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你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