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研究搭桥
郑庆义听说有亲戚来,就停下来问:“谁来了?”
一人从门卫屋里出来高喊道:“姐夫。”
郑庆义一看,原来是小舅子王玉祥。郑庆义脸顿时拉了下来,没好气地说:“不是告诉你别来吗?”
王玉祥说:“在家也没啥事干,到你这来不是还能混碗饭吃嘛。”
“好吧,要想留下,就从学徒开始。有地场你就住,有吃你就吃,别的自个儿想办法。”
“姐夫,你弟妹也来了。咋整?”
“那我也管不着,自个儿租房子去。”说完一甩际子走了。走两步回过身来,对门卫更夫说:“你领他到大餐厅去。以后就在那儿吃饭吧。”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郑庆义上楼进入义和顺二楼客厅,有两人在正唠嗑,一人见郑庆义回来了,连忙站起来说:“郑会长,你可回来了。今个儿我买的三十火车豆子卖了。不知道对不对。”
另一人说:“我不同意卖,往后还有赚头。正唠着呢,您就回来了。你给评评。”
郑庆义有心无意地说:“王掌柜、张掌柜,买与卖无所谓对错,或涨或降,到时候的时候能挣着钱那才是真的。”
“说的也是,跟着郑会长走,赚钱的时候多。”
郑庆义心里有事,没吱声,坐在桌前想事。两人看出点门头来,就起身告辞。
郑庆义忽然问:“王掌柜、张掌柜你们二人看看,铁道口能搭桥吗?”
王掌柜说:“噫?在铁道口搭桥。行吗?真能搭桥还不错,上腰站,上中国街还顺溜点。”
郑庆义说:“刚才过了道口,又被堵了两个时辰。我的老板子说,要是搭个桥就好了。我一寻思,对呀,不搭桥太耽误事了,今个儿在道口呆了有两个时辰。真闹心!”
张掌柜说:“郑会长要是张罗搭桥,我一定支持。桥一搭上,勾通了道西道东,说不定我的买卖也开到那儿。”
王掌柜跟着说:“对,对!我也支持。没多还没少吗?”
张掌柜:“郑会长,没事我俩就告辞了。”
郑庆义:“二位慢走。”
郑庆义回到桌前,拿出几张纸,思考做大车的事,他画了几张图,看看都是现在大车的样,感到不满意,就扯了个粉碎。
吴善宝回来,进屋就喊:“太惨了,太惨了。”
朱瑞卿:“啥太惨了?又听说啥了,瘆人道怪的。”
吴善宝叹口气说:“道口那儿又出事了。这回我可是亲眼所见。”
朱瑞卿:“准是压死人了。”
吴善宝喝了一口水说:“今个儿,我一大早就去了外栈,对了东家也去了,听说被道口截了两三个时辰。榨油机准备好了,就等东家来开榨。”
朱瑞卿不耐烦地说:“东家早都回来了。快说正题。”
吴善宝又说:“东家去的晚,开榨的就晚。这新榨油机真是不错,一挤就往出淌油。东家先走了,等我走到道口时就没过去。眼瞅晌午头了,我着急回来吃饭,见火车离大老远,我趁看道口的人不注意,就钻了过去。那知看着火车挺远,等我过铁道时,眼见火车就开过来,开火车的看见我,就拉鼻儿,我的妈呀,吓得我就跑。等我跑到栏杆时,火车忽地开过去,那鼻儿一直响个不停。”
朱瑞卿松了一口气说:“我还寻思咋地了呢,闹了归齐是你被火车吓的,我还寻思啥惨人呢。”
吴善宝又喝一口水,继续往下说:“我到没啥呀,正好有一大车,不知给谁送粮,满满一下子。被这火车嚎叫声吓毛了,噌地一下就穿了出去。老板子铆劲拽辕马纲绳,不想纲绳喀嚓一下折了,老板子一个前爬子摔到地上,车轱辘就从身上压过去。那么重的车从身上压过去还有好,肠子都压出来,掌包的被甩下车来,都蒙了,等反过磨来,跪在地下抱头痛哭。大车翻到道边的水沟里,好在没压着别人。你说惨不惨?”
朱瑞卿:“刚才的听见东家跟人家说要搭个桥。”
郑庆义:“你俩来啥事呀,这个磨叽。道口那老出事,真要是搭个桥可挺好。”
朱瑞卿:“这日本人也是,想点啥招啊,外栈都开到那儿去了,那天不得过几趟。你说现在的火车咋那么多,咱刚来时一天也不见几趟。”
吴善宝:“新式榨油机一开榨,了不得啦。大豆得需要老鼻子了。各地存的大豆得想办法往回拉呀。象郭家店、八面城,用火车也不合适呀。西安、海龙到是好说,没火车就得用大车往回拉。可是车太小,拉不多少。”
朱瑞卿:“可不是咋地,还得给官银号发大豆,有点顾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