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厨走了,薄井有治不至于象他那么坏吧,再说中国街那儿有咱的当铺,捐点钱不算过。我是以个人名义捐的。”
“是不是中国街为县知事尹寿松立碑,你也要参乎呀。”
“这个——?”
“这个啥呀,说啥也别参乎。要不然日本人不会放过你的。”
“到时候的时候,唉——!再说吧。”
这时,管理客厅的年青的进来报:“东家,有个姓任的来见你。”
郑庆义想不起来还有个姓任的会业见他,于是说:“让他进来了吧。”
郑庆和:“二哥,反正我告诉你了。啥事得小心点,别触了日本人的肺管子。”
一个人进来嗡声嗡气地说:“现在的郑老寒是谁呀,别说日本人,天王老子的肺管子都敢捅。”
郑庆和回头一看,原来是任理堂,他对任理堂没好印象,就点点头告辞走了。
郑庆义:“任大哥这么有功夫过来瞧我?”
任理堂:“你现在可不了得,就差见你头天排号了。见一面多难。”
“你个老*,啥时学的阴阳怪气的了。”
“不是我阴阳怪气,是你管道大了。我若不拜访你,是见不着面的。听说弟妹生了个千金,我这不来贺喜来的。”
说着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放到郑庆义桌子上:“千万别推辞,你若不要,等我走后,顺窗户扔大道上。就是别当我面扔。”
郑庆义听任理堂如此之说,就笑了笑:“官还不打送礼的呢。我不收岂不是傻子。”
任理堂:“你现在可是恶了。当了商会会长,又是红万字会的副会长。熊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啊。”
郑庆义不耐烦了:“还有事没有,我可是忙得很。”
任理堂忙说:“你看看我加入红万字会成不?”
“这可是花钱的买卖。”
任理堂:“没问题,不就是花点小钱吗。我中!”
郑庆义一笑:“这可不光是花点小钱的事,而是长脸的事。你想加入不就是想长脸吗?”
任理堂:“就是啊,我也想出出名,长长脸。你看加入红万字会的都是啥人,都是有钱人。我也算是有钱的人。”
郑庆义:“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不好说了。马龙潭让加入的人,除了信佛、信道和信教的人外,都是上九流的人。你一个下九流别痴心妄想了。”
马龙潭捐钱办学校的事迹,给郑庆义不小的震撼,而在马龙潭激励下当助学发起人的义举,也促动了郑庆义必须尽快回家乡办学。于是,安排好义和顺的事,带着马龙潭提的字回老家了。郑家都搬到了汤家河镇,这里有宽敞的四合院,当铺早就开张了。
郑庆义到家就开始张罗办学的事。思考再三,他决定还是把小学校建在乐亭县胡林张庄。庄子里老乡听说郑庆义回家办学,都非常高兴。乡绅们陪同郑庆义在庄子里选校址。郑庆义相中庄子北边的一块空地,随后就说:“我看就在这儿吧。”
有人说:“寒山,你这办学可给乡亲们办了好事,可咱庄子里实在没有能够主持这等大事。”
郑庆义:“校址选好了,我就回汤家河,请我读私塾的先生当校长。到时候的时候,你们帮着把校舍盖起来就行。”
郑庆义惦记起自己小时候上私塾的先生,要是能请他老人家出头办学是最好不过的了。这位老秀才可谓桃李满天下,他的学生不少都出息了,特别是当先生也很多。于是,郑合义提上四色礼品,前往老先生的家。老先生姓胡,已经是六十多岁了的老人了。
当见到郑庆义时,胡老先生显得十分高兴。连忙让座沏茶。高兴地说:“你这小义头,出息了,还记得我,好好。”
“先生教诲,学生时刻记在心上,那会忘了。”
“我教过的孩子,大多数是做学问的,做买卖的到是有几个,可象你这样出息发财的寥寥无几。”
闲聊几句后,郑庆义直入主题:“老先生精神抖擞,身子骨硬朗,可谓老当益壮。我这次回来,我这次回来,是想在胡林张庄办个学堂。到您这儿讨个主意。”
胡先生听说要办学堂,高兴地得胡须颤抖,连连说:“好,好,这是造福乡里的好事,老朽自当支持。只是办学得有个宗旨。象我那时教你们,一门心思就想多出几个秀才、举人,魁星楼召示天下,何等荣耀。可惜呀。”
赵正义没明白老先生可惜的意思,是没中举,还是没教出中举的学生来。于是说:“当年我爹也没想让我赶考,认得几个字,好上关东学经商。要说办学宗旨,我小时候没念过几年书,现在深知不认字是不行的。我的意图就是让乡里的孩子们认得些字,长大了不管干啥不能受憋。”
“刘家开办的亲仁小学校,培养了不少人,还办了个专门学做买卖的班,每年都有学成之人进入益发合。这么多年益发合经久不衰,和用有知识的人不无关系。你这学校办的是时候。”
“先生教诲极是,我原本也有此意。他们到我那学徒,不如先进校学习。”
“有了宗旨,剩下的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