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庆义:“刘梓桐先说。”
“豆子三分二厘五,高粱一分五,谷子……。”
郑庆义:“好了,陈成煜你说。”
在宽城子的陈成煜马上说:“大豆二分二厘五。”
郑庆义开始拨拉算盘:“三分二厘五,一吨是六百五十元;二分二厘五,一吨是四百五十元。六百五十减四百五十乘三十,得五百七十。扣除一百六运费和税,一火车净剩四百一十。到时候的时候,买空变卖实也有赚头。你俩听着,宽城子买五百火车一卯买实,刘梓桐大连卖五百火车。”
刘梓桐:“东家。”
郑庆义问:“还有事吗?”
刘梓桐鼓起勇气:“我打听清楚了,大连这又开了二十多家油坊,豆子肯定还涨价。”
郑庆义赞许地说:“不错,注意周边别的消息了,进步很大。油坊多了也不是好事。还要多注意行情。”
刘梓桐:“嗯哪,我刚从东永茂回来,张汉青又去五站了。”
郑庆义:“他这次来,到时候的时候大豆不能少买。”
郑庆义对另一部电话说:“成煜,好好学学大豆三品混保。以北上来的,不一定符合满铁要求。”
郑庆义派出的老客开始发挥作用,他不断利用派出去的老客适时地进行信托和现货交易。为了保持这支队伍具有较强经营能力,给予很高待遇,对做出成绩的,开始享受身股分红。同时,将其中最优秀的人提拔到领导岗位。刘梓桐以其出色的成绩享受四厘份子,这在外派的老客中是最高的。派出去的老客只对郑庆义一人负责,只向东家本人汇报,任何人不得干预他们的工作行动。他们也只听命于郑庆义!郑庆义用电话摇空他们操作,不但在取引所进行买空卖空,就是在现货市场上也是这样。
老客派出去了,买卖都不成问题。可是,如何掌控更多的大豆和粮谷资源,成了郑庆义又一关心重点。市场买卖和买空卖空,都是和商家打交道,而这些粮谷的来源可都是地户提供的。自己没地,那么和地户搞好关系,把他们手中的粮掌控起来更为重要!怎么掌控?他把眼光放到了义和顺钱庄。义和顺钱庄资本现大洋十万元,虽然赶不上后来开业的天合盛资本雄厚,在五站也是很有名的。钱庄主要是利用各种货币的价格的日常变化,从中取得差额及兑换手续费。这个业务在办的小钱桌子时就搞了。有了钱庄,做买卖汇兑上也方便多了。特别是往老家汇款不那么麻烦了,五站有许多乐亭老乡,大多都在义和顺钱庄汇款。生意比小钱桌子时红火多了。那时,站内的钱种类繁多,规定使用的范围也不一样。取引所内粮谷信托买卖使用日本正金银行的钞票。日本附属满铁地事务所收税和铁路运货,包括购买日本货都使用朝鲜银行的金票;现货买卖就看双方意愿用那种钱;其它地方则用奉票或其它中国地方的钱;在农村又都用大、小银元和铜元;小商小贩啥钱都行,只要是真钱。正因为这样,换钱的人是越来越多,连日本商人或长驻在五站的住户都常常光顾钱庄。
随着四平街新市场的开辟,御厨友浦为了对抗新市场的势头,把过去荒芜的铁道东侧利用起来。使用很多手段,招引了不少商民,在这里多数为粮谷加工。四郑铁路乃至四洮铁路的通车,使四平街新市场和五站共同进入了一个迅速发展的时期。四平街新市场已拥有各种商号、手工业作坊、工场等八百余家,这还不含一百多家妓院,数十家烟馆。而五站这个时期,日本人开的商号也有一百四十二家了。商业的繁荣也促进了钱庄业的发展。郑庆义把义和顺钱庄增添新的业务——办理存放款业务,迅速扩大规模。
金融历来是经济发展的向导和支柱。早在民国三年(1914年),日本为了加速经济侵略,就在四平成立了第一家银行——朝鲜银行。它发行的金票,被定为附属地内的法定货币。同时,这种货币,也向外延伸,以扰乱中国货币稳定。由于金融业务增多,中国政府也把银行开到了附属地,如交通银行,还有兴业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