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作霖派来的人喝的。”
“呀—,啥—?真去找他了?你胆可真大,刚才我还听人家说大掌柜的们,把这个人当猴耍,推出门外都不搭理他。后来都说不知道这个人那里去了,你咋当个宝似的?不怕呀。”
郑庆义左手握紧拳头使劲一挥说:“怕啥?赌!我赌这一把。那么多的人耍他,是我帮了他。我想他绝不会耍我。这大半夜的,喝得我迷迷糊糊,他爬在桌上起不来了。再说我俩唠得还很投机的。”
玉花担心地问:“他会不会是骗子?”
郑庆义说:“那到不是,这买卖挺大,先发粮后给钱。我怕的是这钱拖的太久,要是能掏着他的底,买卖做成了,咱就发财了。”
玉花不禁动情地靠在郑庆义的胸脯上,多少梦想,生活的支柱,就在这宽阔结实的胸膛上。
郑庆义捧着玉花的脸说:“不过——。”看着玉花娇媚的面容,郑庆义有点说不下去了。
玉花问:“不过啥呀?你快说吧!”
郑庆义磕磕巴巴地说:“我——想——。”
“想啥你就说呗。啥时见这么吞吞吐吐的。”
“想——想——想让你——。”
玉花见郑庆义磕磕巴巴样有点急地说:“哎呀,想啥你就好好说呗,磕巴啥呀。”
郑庆义狠狠心地说:“想让你掏掏他的底。那些大粮商为啥不敢和他做买卖,就是怕他不给钱。我无法直接问他。你变着法地哄他说出来,我心里就有底了。”
玉花问:“那你让他上这来吧,我找可靠的人陪陪他。”
郑庆义说:“要是光陪他谁都行,何必上这来?可掏底的事非得你出面不可。”
玉花这才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忽然脸一红说:“我出面陪他,他要是……”
说到这就低下头不往下说了。
郑庆义懂得玉花想要说的意思,就紧紧地把玉花搂在怀里。
玉花感觉到心脏“嘣嘣嘣”有力地跳着,喷出的酒气也没觉得特别烦。
郑庆义亲亲玉花的秀发,看着那枝孔雀银簪还稳稳地插在发髻上,轻轻抚摸着,郑庆义轻声地说:“玉花我不会嫌乎你的。到时候的时候我……。”
玉花把脸埋在郑庆义的胸间没有吱声。
郑庆义进一步地说:“我一直在寻找机会,这个机会来了我一定不能放过。这次我一定会赌赢的!那年有个小混混,拿他做过手脚的牌来跟我斗,都赢不了我,他妈的,我到让他输了个底朝天。玉花,没事的,我有这个命,你帮帮我吧。”
玉花思索着:自己已是二十岁的人了,还能有几年红头?容颜一老这口饭靠谁吃,只有依靠他了,他要是发财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就有了指望,即使进不了他家的门,能把我赎出来就行。她彻底明白郑庆义的想法了。想到这玉花动容地说:“寒山,别说了,我听你的就是。”
郑庆义这才放下心来,身子一软就瘫在玉花的怀里。玉花抱着郑庆义,心疼地说:“你呀真是豁出命来了。现在不是时候,你赶紧去把老客安顿好呀。”
听到玉花说安顿好老客,郑庆义只好挣扎着离开温柔的怀抱,踉跄地出了门,玉花不放心,跟了出去,叫了个车把郑庆义送到饭馆。
郑庆义和王贵把宋顺才送到宝顺书馆,郑庆义似乎有些清醒了,看着忙碌的玉花心如刀绞。安顿好醉得不省人事的宋顺才后,在王贵的搀扶下无可奈何地回到义和顺。
敲开门,只见一股浓烟从门里窜出,冲上天空。
出来开门的是郑庆和:“哥你可回来了。”
郑庆义很生气地问:“谁来了,抽这么多烟?”
郑庆和没吱声。郑庆义进屋一看,原来是黄三良和吴善宝他们几个。不高兴地说:“干啥呀,把屋整得冒烟咕嘟的。”
郑庆义不吸烟,平常闻到烟就烦。
吴善宝先问:“寒山咋样?”
朱瑞卿说:“寒山,他不能骗咱们吧。”
郑庆义心里正有气,听到这问话,更是气得不得了,借着酒劲大声地喊到:“骗,骗,骗——!我就两条毛驴两盘碾子,他骗个啥?你们这帮玩意儿,啥也不干,跟着人家瞎嗙呲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