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非卫老您在心中已经有答案了?”战晨问到。
“不错。”
“那您快说说你的推理吧。如今我正一筹莫展呢。”
“那好,我认为徐枭是畏罪自杀!事情要从劫匪侵入我船坞的那天说起。那夜,从外边闯入的匪徒在洗劫了材料库之后,又长驱直入,袭击我们的造船厂,而当时我和姜准绳二人都喝醉了,不省人事。”
“船厂中由徐枭率众抵御闯入之敌。叵耐,那群匪人人多势众,徐枭他们只能节节败退,最终被匪徒们在船厂中发现了藏有船舵的密室,那里有许多守卫把守,却正是欲盖弥彰,那群劫匪们杀光了守卫并破坏了密室,闯入其中,将船舵盗走。”
“等等!你是说密室曾经被人破坏过么?”战晨听到了这关键一点,不得不打断他的推理。
“是的,那时整个造船厂的一角都崩塌了,收藏船舵的密室也化为一片废墟,现场一片混乱。整整过了一周,我们才将瓦砾清理完毕,却发现没找到船舵的踪影,当时我和姜准绳那个急啊!”
“是啊,当时发现船舵失踪,我们都不知所措了!”姜准绳也确认道。
卫络继续说:“可是就在这时,徐枭却向我们走来,声称他在群匪侵入船厂的第一时间,就将船舵收藏了起来,并从乾坤袋中将船舵取出,拿给我们看。我和姜准绳当时见到他拿出了船舵,都欣喜万分,也没去细察,谁会想到他会拿一个假货来糊弄我们呢?”
“船舵既然没丢,这场风波也就过去了。现在想来,那船舵定然已经被那伙贼人夺去,而徐枭定然是畏惧事后追究起来,就会把责任都归到他的头上。”
“试想一下船舵丢失这么大的事情如果被宁老爷知晓了会怎么样?肯定会大发雷霆定,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所以徐枭是害怕了,才会想出这个‘狸猫换太子’的计策,重新做了一个假的船舵,来代替真的船舵,先蒙混过关。”
“然而,随着通天神舟的完成和首航测试的日益临近,他却寝食难安起来。因为他知道,假船舵一试就要露馅,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所以他才会选择在这个档口实施逃跑计划,却不曾想到被总管您给察觉到了。”
卫络的这一连串分析说得是头头是道,让人听了不得不信服。
姜准绳赞道:“老友,没想到你还有这般分析断案的能力,经历这么一说,许多之前我没想明白的问题,现在都迎刃而解了。我实在佩服得很呐!”
战晨也提不出任何的质疑,因为卫络分析得太在理了,而且他毕竟是后来者,有许多当时的情况没有看见过,也没有经历过。至今,他对整个事件的理解,都源于别人之口。
但是,对于徐枭自杀这点——他却始终觉得徐枭的死状有几分不自然,这份不自然到底是什么呢?他又说不上来。
此时,战晨的心里却如乱丝一般,怎么也理不清。单单就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就太多了,他需要回去好好地整理整理自己的思路,才能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了。
“唉!船舵丢了,这该如何是好?我们该如何向宁老爷交代呢?”姜准绳愁眉苦脸起来。
“现在还能怎么样?我们只有照实向老爷禀报了,反正错又不在我们身上,大不了就是我俩儿再花一年时间,将船舵重新做出来。”卫络摊了摊手答到。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两人想到还要再辛苦一年,不禁长吁短叹起来。
就在这时,战晨却发话了:“我们不必把这件事的结果这么快禀报给宁老爷。因为这件事情还有许多疑点有待查证,待将一切都搞清楚了,我们再禀报给老爷不迟。”
姜准绳和卫络互相看了一眼,说道:“战总管说的是,就按您的意思来办吧。”
离开了审讯室,战晨就回自己屋子了,躺在舒适的长椅上,不禁微微地闭上了眼睛,觉得一丝困乏就上来了,心中不由苦笑:“这一个月来,我始终在盯着徐枭,希望从他身上查到些什么,可惜到头来却弄了个鸡飞蛋打,什么也没得到。罢了,罢了,我还是先闭目养神一番,也许就能想出什么眉目来。”
这样想着,他竟睡着了……
就在战晨进入梦乡之时,在船坞的某个角落,却有一道身影闪过,趁着上方的巡逻的哨兵不注意,就将一枚竹筒扔出城墙。
竹筒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就落在要塞城墙外的一处草丛中,而不远处的树丛中,马上闪出了一道身着黑色夜行服的身影,迅速将竹筒捡起,一个闪身,又消失在了夜幕中。
这一幕就发生在短短数秒间,等哨兵再转身看过来时,此处就再没半点痕迹……
第二日清晨,靠在屋中长椅之上的战晨,才再度睁开了眼儿,眸中射出一道睿智的精光来。
是的,就在醒来的那一瞬,他将一切的一切都串联了起来,如今在他心底已有了答案,就等那谜底揭晓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