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后所言属实,那光是秦王被皇上所杀这么一条线索就已经有不轻的分量,再加上她所说的别的事,要换取傅珏的支持,倒还算是等价可谈的交易。
但是夕和从一开始对皇后这个人就没有几分信任可言,她说到现在也只是红口白牙的片面之词,无法断定真假。那要光凭这几句话就来换取傅珏的支持,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一点吧。
因此,夕和想要让皇后拿出确实的证据来。证据拿出来了,这件事才有的谈,虽然依照夕和对傅珏的了解多半皇后的想法还是要落空,但若是没有证据,这件事却连谈的必要也没有。
皇后盯着夕和看了一会儿,随即笑道:“不过,本宫来时便说过这一桩往事是送给秦王妃的贺礼。不过,贺礼已经送上,秦王妃若是再想知道些什么,那可不在贺礼的范畴内了。比如,昭是如何被川……”
夕和闻言也勾起浅笑,答:“娘娘所言甚是,不过,不是妾身质疑娘娘,时隔多年,娘娘会记漏记错些什么也当属平常,不是吗?”
“秦王妃所言也不差。”皇后坐直身子,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面上的笑意慢慢褪去,换上了一副严肃中透着几分凌厉的表情,“但这件事恐怕由不得秦王妃一人做决定了。”
夕和从皇后的眼神中读到了一点威胁的意味,眼眸中的情绪也冷了下来:“娘娘的意思妾身越发不明白了,还请娘娘明示。”
皇后沉着声,说出了五个字:“秦王的身世。”
夕和眼睫一颤,立刻便意会了皇后的意思,但她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被威胁的紧张和不安,反而轻笑了一声,说:“娘娘倒是提醒妾身了,若是有一样的身份和资格,岂不是也有一样的竞争机会?既然如此,好像更没有理由要答应娘娘的要求了。”
皇后冷哼一声,又说:“秦王妃未免太天真了吧,你真以为光凭一个身份就能有竞争的机会了吗?根基和势力才是最重要的,这两点秦王有吗?不该肖想的还是不要肖想比较好,不然你信不信本宫把这件事再告诉给寒王,你猜,寒王会不会出手让你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既然娘娘都说了根基和势力才是最重要的,那想必寒王殿下也能想通这一点吧。既然如此,又有何惧?更何况,说来说去也不过一个‘若是’,那若不是呢?现在所言岂非都是空话?娘娘,您若是真有诚意,还是拿出点实质性的东西出来吧,不然实在很难让人信服啊。”
皇后的脸色因夕和的油盐不进越发不善,不过她并没有就此拂袖离去,也没有斥责夕和,而是用严厉的目光盯着夕和看了一会儿,然后又说:“那本宫若是拿出了秦王妃想要看的东西,秦王妃可否代替秦王就此应下本宫的要求?”
夕和站起身,朝着皇后盈盈一拜,说:“妾身不过是一介妇道人家,哪有代替夫君做主的道理。娘娘若是有诚意,妾身会向夫君美言几句的。”
“美言几句?!”皇后一听,砰地一掌拍在了桌面上,然后嗖地站起身,一甩衣袖,“秦王妃可真是自视甚高啊!要本宫拿出诚意,难道你们就不需要拿出诚意了吗?本宫好意前来谈合作,可不是来求人的!秦王妃想清楚了再到凤阑宫来找本宫吧!”
对话明显已经谈崩,夕和也不再多言什么,目送了皇后气冲冲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