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她骗我!陷害我!”程延兆有点结巴了。
苏若瑶听他这语气,猜:程延兆都快被逼上梁山了,还是不愿将以前那些淫诗艳画的事说出来。真是像他娘亲一样,做了坏事还拼命维护那点将尽的尊严。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程迪智问:“延兆,你一直疯病在床,怎么突然好了。看你的样子像是早就好了,为何不告诉爹和大娘一声?让我们替你高兴。你娘知道你的疯病好了没?怎么也不来告诉我?”
“我娘不知,我没有告诉她。”程延兆说:“爹,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是因为觉得自己以前做的事没脸见人,所以疯病好了之后,也没告诉任何人。爹,刚才真的是苏希仁我,如果如大哥所说要罚我,那也要罚她!”
程延兆想着:一个妾室,像丫环一样,罚她就等于杀了她。而我怎么说也是爹的儿子,不会受严重的处罚。苏若瑶,你还是要死。
程延兆的话明显站不住脚,程迪智用中立的口吻说:“延兆,先不说你病好一事。你如果行得正,坐得直,即使苏希仁真的引诱你,你也该坐怀不乱。苏希仁,你有何话说?是否像三少爷所说,在引诱他?”
苏若瑶不敢抬头看程迪智的眼睛,怕被他看穿,就胆小地低头回答:“奴婢闲来无事,去西边的禄玘院附近看初开的彩凤兰,被五小姐看见手中的棉花糖。可奴婢与四夫人素来不和,也不敢招惹五小姐,就赶紧走,可五小姐一直跟着奴婢。到了东边的莲动亭,三少爷出现了,抢过奴婢手里的棉花糖给五小姐,支开她。奴婢见三少爷有色心,就跑,一直跑到日照轩,摔了一跤。没想到三少爷一路跟上来。后来的事,就如刚才施将军所说,奴婢无颜再说下去。”
“你说延兆跟在你后面,跑着追赶你?”程迪智言语中疑心重重。
糟糕,一官知道我善跑,也猜得到程延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好色书生肯定跑不过我。苏若瑶想到这一层,就使出一招苦肉计:“老爷,奴婢就是个祸身。今日之事,坏了奴婢的名节是轻,但伤了大少爷的心,损了三少爷的名誉,还还得他们兄弟不和。奴婢这是败坏程家门风,是奴婢的罪过,该以死谢罪。”
众人没有反应过来,苏若瑶已撞向了墙壁。程延仲跑过去,抱起撞晕的她,喊着:“来人,救苏夫人。”而深爱苏若瑶的程迪智却没多大反应。
苏若瑶被抬出去后,程延仲指着傻眼的程延兆:“延兆,不管苏希仁有无恙,你都逃不了罪责。”
程延兆看苏若瑶这样寻死,想:苏若瑶疯了吗?不要命了,想以死相逼?
这时,程延仲心中的天平向程延仲这边倾斜,快倾斜到底了,只是,看这场面,应该完全倾斜的,那没有倾斜的一部分不知是为何。
程迪智已打算要做出决定了:“延兆,看你做的好事,我该怎么处罚你?”
“爹,大娘,苏希仁她作假,她撞死,你们千万别被她骗了啊。”程延兆只有哀求了。
大夫人见程延兆谋害苏若瑶不仅完全失策,反倒沾了一身腥,决定不再帮他了,就说了句中立的话:“老爷,你看延兆的娘亲珍珠和延兆的妹妹子节都需人照顾。”
“你看延兆像是能够照顾母亲和妹妹的人吗?”程迪智问大夫人。
大夫人说:“可也别让珍珠太过伤心了,她已经在禄玘院悔过了。”
“爹,刚才只是苏希仁的一面之词,不能证明她没有引诱我!”程延兆苦苦哀求,脚站不稳了,手也不知放各处好。
程延仲相对站着,坚决不同意:“爹,大娘,刚才施将军也作证了,延兆的丑事能有假吗?如果就此饶过延兆,让我的尊严处于何处?苏希仁怎么做人?各位弟弟又会怎么想?爹,延仲请你公平处置。”
这时,闻讯赶来,闻大夫人的讯赶来的四夫人,带着女儿程子节来到至幸堂。还不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的四夫人,见到不疯不闹的程延兆站在至幸堂大厅,就觉喜从天降:“延兆,你病好了?怎么不告诉娘?让娘开心一下啊。”
程延兆就说了一句“娘,此事,延兆会向你解释”,然后他牵着程子节过来:“爹,刚才在莲动亭,子节什么都看见了,你可问她。”
程迪智觉得让十岁的程子节来给这件事作证有些瞎闹,她怎么懂?但程延兆这么说了,就随他的意,让他死心,程迪智问:“子节,刚才在莲动亭,你看到你延兆哥哥和苏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