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院的下人都围了过来,程延仲大吼:“看什么看,小少爷被盗走了,都给我去找!”
曹如嫣在旁边心急火燎地走着:“程乾这孩子不认生,见谁都不怕不哭,很容易被人盗走,要把他找出来也难。他半岁了,没奶喝,可以喝点汤羹,稀粥,碎米饭,这些我都不担心。可我就怕来者不善。”
苏若瑶听着曹如嫣对程乾的习性了如指掌,而自己对亲生儿子的性格却一无所知,她暴躁了:“如嫣,你别在我面前炫耀你知道程乾的一切,你未生她,你凭什么知道?现在把程乾弄丢了,你可真行,他终究不是你生的,对吗?不用你们找,我自己去找!”
苏若瑶跑了出去。
“瑶姐姐,”曹如嫣委屈极了:“她怎么会这么说我呢,我可没有一点薄待程乾啊。”
程延仲抓住她的肩安慰:“如嫣,若瑶是在生我的气,让你受委屈了。”
然后,程延仲对守在旁边的海星说:“海星,这小少爷在院子里,一瞬间消失,是内鬼。盗走程乾的人肯定不会让我们轻易找到,让下人们出去找只是做做样子。等他们回来,你向他们借大趣÷阁钱,而且是高息借钱,看谁的手头宽裕,交给我。”“海星明白了。”
程延仲表面沉着镇定,轻声对曹如嫣说:“如嫣,这个祁院里既然有内鬼,那我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你听着,若海星没有找到我所说之人,那海星就是内鬼,你不动声色地等我回来就是。”
“延仲也去找程乾吗?带上我。”曹如嫣亟不可待。
“不对,如嫣。今日我还是照常去海边巡逻。你呢,去各位娘和各位妹妹处,走走,聊聊,品茶。”程延仲心里有了计策。
“延仲,你这是什么话,程乾丢了,我看你这样子,怎么一点不着急?”曹如嫣大惑不解。
程延仲解释:“如嫣,这是我的表象,我心里已是火烧眉毛,心急如焚了。但越心急越会乱了分寸。
你仔细想想,盗走程乾的人暂时不会对他下毒手,如果要下毒手,在禾苗不留神的时候,就已取了程乾的性命,何必盗走他这么麻烦,给人留下马脚?
我看此人此时正想看到我们坐立不安的样子,我们偏不如他所愿。我们要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让此人捉摸不透,他就会心急,一着急,就会现出原形了。”
“延仲,程乾已是我的命了,让我如何装作事不关己呢?”曹如嫣的泪水又来了。
程延仲替她擦眼泪:“想想延元,那么小,就镇定自若,什么都不怕。你这个母亲,也能做得到。”
“延仲,如嫣听你的。”曹如嫣勉强笑着。
程延仲准备大肆张扬地出去渡口巡逻,见到紧张兮兮的蔡禾苗:“禾苗,小少爷是在你手中被人盗走,你也脱不了干系。若查出你手头和心里有何不干不净,那么你以前对大少奶奶和苏若瑶的救命之恩也抵不了你的罪行!”
“大少爷,禾苗对你和大少奶奶,小少爷绝无二心,禾苗以性命誓,海星绝不是内鬼。若真的找不到小少爷,禾苗愿撞死在这墙上,以赎禾苗照顾不周之罪。”平时说话谨慎的蔡禾苗,一下坚定不移。
程延仲也信了:“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誓,说些吉利话。今日你就跟着大少奶奶,按我刚才说的去做。”
蔡禾苗对程延仲的信任很是感激,也斩钉截铁地说:“大少爷放心,禾苗定将功补过!”
曹如嫣带着蔡禾苗出门了:“禾苗,待会怎么说,怎么做,你心中可明白?”“禾苗明白。”
至幸堂,苏若瑶只一声“求见”,大夫人就准了:看看这个祸根怎样了。
苏若瑶这阵子也分不清程迪智的爱是真是假,倒是被宠出了恃宠而骄,不可一世的脾性:“夫人,把程乾还给我。”
大夫人坐在正堂,笑她:“苏若瑶,你的肚子不行了,脾气见长啊。不过这有男人日夜宠着,还是一副好皮囊。但你就是没句好话。要找程乾就去祁院啊,怎会在我这?”
“我刚从祁院来,程乾就是在那里不见的。不在你这还能在哪里?”苏若瑶站着,盛气凌人。
大夫人问:“苏若瑶,说话不可血口喷人。你说程乾在我这里,是看见了,还是听见了?没证据就别胡说!”
是啊,程迪智对大夫人心怀愧疚,连如嫣的死胎一事都不信是大夫人指使的,更何况程乾被盗,无凭无据,程迪智怎会相信是大夫人的主谋呢,完全是我在猜测罢了,苏若瑶想着想着,曹如嫣带着丫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