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精品书屋>玄幻魔法>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十二章 主公,婚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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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主公,婚礼(二)(2 / 2)

他面上噙着几许浅笑,眼波却平淡深幽,如同其它观礼的人一般站在队伍之中,观赏着这一场不知打破多少人认知的婚礼,他的平静无动于衷有些让朝中官员摸不清头脑,就好似之前下朝后,不顾人围观非议、强硬地拦住陈太傅的人不是他一样。

那日,不知是时隔多久,他终于见到了她,不是在私人场合,而是在严肃而庄重的朝会之后。

他明白如果她不想见他,他哪怕本事通天,她也能够让他找不着人,于是那一刻,他不顾四周看热闹的朝廷官员,温和却又强硬地道:“太傅,我有些话想与你单独聊一聊,可否移步?”

陈白起抬眸,清眸若水,见他一脸坚持,一边对姒姜嘱咐将案册拿回政事殿,方颔首与相伯一道去偏殿谈话。

他们身后百里沛南见相伯荀惑将人带走,不由得颦起了眉,却听旁的官员小声嘀咕着:“看来右相对陈太傅当真是情根深种啊,明知太傅即将要成婚了,还是要争取一下。”

“你说,会不会抢婚啊?”

“这还真说不准。”

他们私下嘴杂,说什么的都有,也有人神通广大打听出来,这新郎便是太傅当初新府宴客时那位主事安排宾客的谢郎君。

那时,便有人察觉到右相在府宴上的莫名针对太傅这个好友时,想来那时右相便有预感对方会是他未来的情敌吧。

结果,还真是。

只能说,天降的惊艳终究还是无法打败日久生情的青梅竹马。

——

宽敞安宁的偏殿乃平日官员忙碌稍作休歇的落脚之地,墙角摆了几面书架子,挨着矮案几上摆着棋盘,办公之余也可休闲一下。

站在殿中,明亮光几的地面是烧制的平整青砖,两人相对而立。

“不知丞相想与陈芮说什么?”她面上挂着温和的浅笑,待他倒是一如往常。

但在相伯这里酝酿了太久的情绪却无法收放自如,他克制着不让漆色眸子的病态占有太过明显,用着另一种蛊惑温柔的意态浮起一层水润色泽:“你要与谢郢衣成亲了,是吗?”

陈白起答得很快:“是。”

“我以为……你不会答得如此理直气壮。”他探究着她的眼神,嘴角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的眼中没有提到未婚夫婿的羞赧情意,就像她正在做一件该做的事,无关喜好与偏爱,只是应该罢了。

明明就还没有开窍,却要急着嫁人,她可还真会折磨人啊。

“我不想骗右相。”

她总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撩拨人心的话。

相伯荀惑面露苦笑,内心却一片冰凉之意道:“陈芮一直都是个乖孩子,我也一直都在等你长大,可你为何偏偏要选了旁人,难道……”他走近她,将自己的身子蹲下,配合着她的身高,让她能够看清楚他眼底的受伤与失落:“我就不行吗?非他不可?”

陈白起略睁大眼睛,抿了抿嘴角,然后瞥下眼眸,有些为难道:“先生,你们相识这般许久,我一向敬你重你,拿你当先生当长辈……如今陈芮要成婚了,倒是要懂得适时与人的距离,不可再犯轻浮误会之举。”

长辈?

这话……可真的有些刺伤了相伯荀惑高傲又敏感的内心了。

但他是一个十分懂得伪装自己的人,他示人的喜、笑、哀、叹,多数是他想给人看的,当他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便谁也不会知道他的内心想法。

看来这小家伙的心的确是铁做的,想融化它非得用一身的热血去浇注淋灌后,看最后才能不能开出一朵花来。

软话温情与美色皆不能够动摇她的意志,她可真比堡垒还难攻略。

但是,不急,嫁不嫁人于他而言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他由始至终要的是她那一颗独一无二的心,只要它还在,他就只当她还小,喜好外面的花枝招展,等玩够了自会懂得归来。

另则,他一早便收到赵国潜伏的细作的信件,连后卿疯起来毁天灭地的人都没能够将她留下,他自是不能施同样手段。

他有的是耐心与她慢慢耗,年纪大些的好处就是耐心足。

长辈便长辈吧,老牛吃嫩草这事向来讲究缘法,不讲道德,而他……向来没有什么道德三观在。

料她此时是最为防守之时,他不妨以退为进,温水煮青蛙。

相伯荀惑站起身,穿过她望向殿檐下娇妍牡丹,长睫微弯,抚了抚她的发顶:“罢了,你只当我方才在胡言乱语,作不得数,你从不儿女情长,我是了解的,你要做的事,自有你的考量,我不会阻挠的,只是我想让你明白,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这边。”

“右相无须如此。”陈白起见他强颜欢笑,心底也有些不好受。

相伯荀惑看她,少女眼中清清柔柔,不染纤尘,他求不到她的情意,要来了一份在意亦是好的,他温柔道:“这本是我的心底话,并不勉强。”

一说开,再之后两人的气氛由于一人有意引导一人有意配合,倒是十分和谐。

毕竟政务在身,姒姜那边还在等着她,陈白起很快结束了话语,礼貌地向相伯先生告辞。

相伯荀惑最后似不经意提了一句:“以后,可不要再对我避门不见了,想见你一面还得在重要场合,若朝上传出太傅与右相私下不和的谣言,于秦国不利。”

避门不见?

什么时候?

陈白起怔了一下,觉得她没干这事啊,但稍一想,便大抵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在背后欺上瞒下了。

“……抱歉,以后定然不会了。”她有些尴尬应道。

“那便好。”

他若柔翎浮水般和善一笑,也不是在怪罪她,他只是在给某些人上眼药。

在她离开之后,好像将室内的温度一并给带走了,乌云恰好遮挡住了阳光,忽然暗下来的光打在地上,相伯荀惑静静地站在偏殿内,半边身子都被黑影折了去,眸底翳翳深深,勾缠着阴诡的神色,不知何时面上的笑意褪得干干净净。

空荡的室内响起他依旧温调怡人的声音。

“想让我失去你,仅凭这样的伤害只怕力度还不够啊。”

他早就为她舍身成魔,一日不渡她为他痴生情欲便不复归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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