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对于牧景大胆,还是有些不太认同。
牧景倒是认为,这是他最好的决断,他笑着说道:“志才,如果魏军不敢进攻,就只能说明,他们在等着我们断粮,那么他们肯定不会给机会我们运粮北上,围追堵截那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他顿了顿,又说道:“如果他们想要猜度我们北上运粮的路线,第一个就是会揣摩朕,朕行事已有了章法,如果他们收集足够多的案例,就有机会判断朕如何去做,所以朕不管怎么选,其实都很难逃得出他们的算计的,既然如何,朕为何还要非这心思!”
“可是……”
戏志才能理解牧景的想法,可心中的担忧却丝毫没有减弱,毕竟这可是关乎整个明军能不能熬过这寒冬的关键决断。
不是他信不过徐庶,而是认为徐庶经验不足,很难突破的敌军的封锁。
“相信徐元直!”
牧景倒是很自信的说道:“徐元直的能力,思绪,才具,那都是上上等的,越是关键的时候,越能让他的潜力爆发出来了!”
徐庶,在历史上,这是一个被耽误的人才,不管是在魏营,还是在蜀营,他都没有机会能发挥出他的才具。
但是牧景却认为,他的能力也好,才具也罢,放眼天下,都是属于一流谋士的等级的,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就能扬名天下。
“既然陛下相信他,那我也可以相信他,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要做第二套方案!”戏志才提出来说道。
“嗯!”
牧景没有反对,很多事情,成功是需要很多的因素的,但是失败或许只是因为一个意外而已,没有绝对会成功的事情,即使他相信徐庶,但是要把这十余万大军都压在徐庶身上,他也做不到。
“你和前线作战参谋部重新制定一个计划,一旦运粮北上失败,那我们就进行第二套方案!”牧景笑着说道:“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能把自己逼入了绝境了!”
“是!”
戏志才点头。
“马超!”牧景突然低喝了一声。
“末将在!”
“听说张绣南下了!”
“是!”
“张绣麾下有不少骑兵?”牧景眯眼。
“没错!”马超点头:“越骑营被打散之后,我军之中,已经没有成建制的骑兵了,虽然各军也一个营,或许一个部曲的骑兵,但是很分散,若说统一骑兵作战力,可能只有张绣麾下的骑兵了,张绣被成为北地枪王,他于北地而起,纵横西凉,甚至和匈奴激战河套平原,麾下骑兵也是经过无数次的厮杀的,另外张绣麾下还要一员悍将,名为胡车儿,张绣与此人联合在一起,加上骑兵的作战力,放眼天下,没有多少人能挡得住,即使是吕布亲自率领并州狼骑,也未必挡得住!”
“朕给你一个机会!”
牧景平静的说道:“你去找张绣,把他麾下的骑兵要过来!”
“若是他不给呢?”
马超皱眉。
若是明军其他大将,他到不担忧,但是张绣,他可不得不担忧这一点,刚刚才投诚过来的张绣,心思还有很多的猜虑的。
“给也好,不给也好,都是一个结果!”
牧景平静的说道。
“是!”
“如果能拿到他的骑兵,不要入城,以北往东而绕过去,和魏军的虎豹骑,打一场,把他们的注意力给牵引过来!”
牧景所有心的,是他藏匿在外的火炮军。
火炮军折损一营,还有十一营,七百余门的火炮,这才是牧景最大的杀手锏,但是即使藏匿的更深,他也不敢说绝对。
这时候,他需要把魏军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了,不能让魏军提前发现他的底牌,不然这一战,可能要提前爆发了。
“诺!”
马超拱手领命。
“上党北境,你率骑兵突袭,却败给了赵云和鲜卑骑兵,此战非罪,所以朕不怪你,但是马孟起,你乃是西凉马儿,在很多将卒心中,你应该是不败的,凶悍才是你应该给别人的印象,所以不管任何原因,你的失败,都在折损你的名声,这一战,你不能再败了,即使是败在吕布手中,将领你也很难保得住这神卫军大统领的职权了!”
牧景看着马超,眸光意味深长,声音低沉而坚决。
明军的大将,那都是靠着功勋而上位的,马超是特别的,牧景招降他,给予他信任,但是他却没有立下过太多的功劳,这回枢密院很多人都怀疑。
所以他需要功勋,也需要战绩,这样才能让他在明军众将之中,站稳脚跟下来了。
“请陛下放心,末将定然不会让陛下失望!”
马超下了决心,不仅仅打虎豹骑,他不介意和吕布的并州狼骑对一对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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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超领命而去之后,戏志才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看着牧景,半响之后,才幽幽的开口:“你主动挑起战端,不怕曹操直接给来一个顺水推舟啊!”
“如果他想要打,那么即使朕什么都不干,他都会兵临城下,如果他更不想打,那么朕就算送到他面前,他也不会动的!”
牧景摇摇头,然后笑了笑,嘴角扬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轻声的说道:“朕就要让他猜测不出真的心思,他以为朕只是想要拖延时间休整兵卒,那么朕就主动出击,他以为朕是想要引诱他上钩,朕就给他摆下一个空城计,在进攻和防守之间,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朕都要拿下一个主动权,能给他的只有选择权,朕倒是要看看,他曹孟德能不能时时刻刻都在做出最好的选择,他但凡有一个选错了,他都会吃亏的!”
“陛下,你这算计人心的手段,太高明了,即使是郭嘉,贾诩这些人,恐怕都很难从而判断我们的虚实啊!”
戏志才有些明白牧景在这时候还摆出进攻姿态的原因了,虚虚实实,这是说不好的一个现象,有时候越做越多,看上去是真实却是虚的,看上去以为是虚设的,却没想到是真实的,这才是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