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城。
城外遍地都是灾民，悲戚哭声，绵延在天地间。
城头上，刘备望着外面的这一切，心里的苦楚，已经是这辈子遭遇到最严重的一次。
他本来也是有了基业的人，成为一方诸侯，就在眼前。
而这大水，浇了个透心凉。
秦孟杰怎么知道今年会发大水的？
刘备简直理解的不能。
最开始秦野修河堤的时候，刘备还是很震惊的。毕竟秦野已经强势，不说以此扩张地盘，却是将这强势去修河堤去了。
会发大水吗？
当时刘备更愿意相信这是秦野的一个计谋。
若是他也跟着修河堤，不多的钱粮会被消耗一空。那时候秦野来打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所以，刘备没有修河堤。
大水来了。
由于上游的秦野和曹操都修了河堤，这导致原本应该扩散在他们那里的水，全都到了刘备的地界。
刘备的地界成了唯一接受洪水的地方，其受灾之惨重，已经是历史第一位了。
此刻的刘备，猛抓头发，不断问候着秦野。
“大哥，快快开仓放粮赈灾吧。若是不然，一天死不知多少百姓。”张飞瞪着铜铃眼。
随着他的话，众人遥望西北，就看到黑烟滚滚，隐约传来一股焦臭的味道。
对于开仓放粮，刘备一直犹豫不决。
因为他的粮草本就不多，若是救灾，他军队的粮食储备就不足了。
更为要命的是，整个平原郡全部成了水泊，粮食肯定是颗粒无收。
也就是说，他就算是赈灾，只能残喘几个月。随后，就算秦野不来进攻他，他自己也会因为没有粮食崩溃。
百姓和军队都会崩溃。
刘备发现自己太难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到有所起色的时候，老天爷就这么对待自己？
他已经三十多了，但他从未放弃，因为他总是在想，就算自己的命运再不济，也不应该会比四十岁才有起色的高祖刘邦差吧？
但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强。
毕竟虽然高祖老人家四十岁才开始有起色，但在四十岁之前，也没有遭受过这么多的打击。
都是因为秦孟杰。
刘备很需要一个理由，这个理由就是秦野的出现。他便感到，若非秦野出现，早在讨伐董卓的时候，他就可以步上正规了。
救灾，就等于慢性自杀。
这让刘备如何抉择？
众人都看着他，包括他的二弟和三弟。
他们认为，刘备一定会救灾的。
刘备面庞抽搐，无法面对这些目光。
“报……。”
刘备急忙转身，看到了一个密探到来，“什么事情？”
“秦野的界桥大营连续增兵。”
“秦野的各地兵马正在调动。”
刘备失色，但也避免了赈灾的事情，他急忙对关羽张飞道：“秦野此来，亡我之心昭然若揭，赈灾还需退敌之后。”
于是，刘备等人火速赶往界桥大营。
并且，刘备派出简雍，前往公孙瓒那里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