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社会中,所存在的一个个小的组织结构,可以是某个行业,某个阶层,某个组织等等。
但这便是准确答案吗?
无人回答。
因为倘若自己说错了……
那他妈多丢脸啊!
其实谁心里都明白,这种问题很难有一个绝对正确的答案,或者也可以说,有很多个绝对正确的答案。只是往往这类问题,出现在公众的场合时,谁说得更对,便是正确答案,另一个哪怕也是对的,但说得不如另一个答案,那就丢脸了。
荆白笑了笑,很轻松写意地一挥手,道:“众所周知,江湖是掌握了一种技能,在社会上多个层面、群体中可以利用,从而获取经济利益的一种社会生存形态。”
话很简单,会场所有人稍稍思忖后,便都纷纷点头。
这话虽然有那么点儿刺耳,直接,甚至会让人觉得偏激,点名了就是为获取经济利益的社会生存形态。
但细想之下,却是最真实的答案。
没有经济利益为主的话,便形不成江湖的生存形态。
况且荆白先说了“众所周知”——嗯,大家之前不是没想明白,只是不好说出来嘛。
小房上。
靳迟锐和巩项几乎同时开口道:“荆先生此言精辟。”
胖子磕着瓜子哼了一声,貌似平静地说道:“这话,是当初和荆白谈玄论道时,为师总结出来的。”
“啊?”靳迟锐一愣。
“还是师父厉害!”巩项竖起了大拇指,眼睛里冒着小星星看着师父。
温朔眯着眼很是受用。
看那边众人的反应,足以证明了荆白哪怕是讲话,都得靠胖爷帮衬着,才能占据主动。
胖子很清楚,荆白说出这番话的用意。
只不过……
对付汤泉宝这类人,仍然用这种稳步推进的策略,恐怕是行不通的,唉。
荆白在大局战略上绝对是罕见的高手,但在临场战术上,欠缺。
果然。
汤泉宝已然明白了荆白道出这个问题及答案,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了,于是乎汤泉宝再次抢在了荆白前面说道:“荆先生出口成章,汤某佩服。想必接下来,荆先生又要说些什么盗亦有道,玄士以玄法谋利,亦应有道的话了吧?”
荆白皱眉。
“荆先生所谓的道,便是自己所思所想便是道,他人若有不同,便是恶?”汤泉宝冷哼一声,道:“荆白,汤某及众多同道,都知道你要做什么,别假惺惺了。”
“既如此……”荆白淡淡地说道:“汤大师,你可是承认了自己犯下的大恶行为?”
“血口喷人!”汤泉宝傲然道:“先父二十年前为谋一口粮而起坛作法,有助于他人,数年后人死便要栽赃在先父的头上?汤某不以为错,你所谓汤某及先父以玄法汲取他人生机,养我汤家气运,便是刻意栽赃陷害了!天地昭昭,江湖众多道友为证,二十年来汤某人可曾以玄法为祸害人?”
“如若稍有意外,便是行了大恶,你荆白敢对天发誓,没有过吗?”
“今日江湖道友同聚,你且问问,又有多少人,未曾遇到过这般境况?或无意,或是因受人欺凌而奋起反击,有意伤人者,难不成都要被你荆白以维持江湖道义,统建新时代江湖规则的名义,一一诛杀么?你一定不会承认!”
“但,你心里必然是这样想的!”
“若非如此,你为何偏偏要为难老夫?”
“真当老夫便是泥捏的?还是你荆白自持修为高深,风水法阵精妙,便是要挑老夫这样的人开刀,以便在江湖上立威?那,老夫是不是也太冤枉了些?”
说到这里,汤泉宝轻轻一抖右手,指尖便多了数张符箓,傲然道:“荆白,江湖不是你一个人的江湖!”
“是,我们大家的江湖!”
“老夫容不得你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