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谁都懂,但面对如此众多的江湖玄士,修为不足,经验不足的话,控制不住这种顺其自然布下的法阵形成的效应,那么就会遭受到猛烈的反噬。
所以仅凭此举,就足以令人惊叹、钦佩荆白的能力和修为。
这,同样能壮己势!
而汤泉宝挟强势而至,又无惧荆白风水法阵威势所慑,从容而行,在以实际行动壮己势之余,又不卑不亢,没有在众多江湖玄士的面前过于傲慢自负,登上主席台,却不强行争锋坐中间,以退为进地主动选择了主席台的旁侧。
何其恰到好处?
老奸巨猾啊……
胖子感慨着自己还是太年轻,太老实,甭管遇到什么事,都比不得这些人老成精的家伙们如此这般心机重重,甭管什么时候都要缜密地勾心斗角。
正所谓百密一疏,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胖爷差得还很远,所以……是不是趁着他们还没打起来,赶紧溜之大吉?
也省得万一己方输了,自己到时候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但这个念头稍纵即逝。
胖子摇摇头,荆白不会输的,也不能输——否则胖爷就算是这次跑了,汤泉宝能放过老实憨厚白白净净身骄肉贵的胖子?要知道,昨晚上这胖子还登门当众逼着人家自行兵解的。
唉。
胖子将瓜子皮吐出老远,身后已然有脚步声传来,是靳迟锐听从师父的吩咐,眼瞅着大会要正式开始,汤泉宝一众人也已然来到,便抽身而退,赶到师父的身旁。
“师父,咱们现在做什么?”靳迟锐低声请示道,神情严峻。
“什么都不干,看戏。”温朔神色轻松地说道。
靳迟锐犹豫了一下,迟疑道:“师父,汤泉宝一行人多势众,而且看样子势在必得啊,如果我们不参与的话,我担心荆先生和洪先生他们,会败……”
“唔。”温朔似乎觉得徒弟说得对,他点点头道:“有道理,但你敢参与到这些高手的对决中吗?”
靳迟锐面露尴尬,一时无语。
胖子瞥了一眼这个心性善良、柔弱胆小的徒弟,面露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有什么样的师父,可不就得有什么样的徒弟嘛。
归根究底还是怨自己。
忽然,靳迟锐咬牙切齿地说道:“师父,弟子敢!”
胖子骇了一跳,扭头惊讶地看着神色狰狞的靳迟锐,上下打量了几眼之后,道:“你在我面前这么凶巴巴的干什么?有能耐现在就下去跟他们干……”
靳迟锐刚刚鼓了半天才撑起的一口气,顿时全都泄了,他神情颓丧地耷拉着脑袋,道:“师父,弟子知道错了。”
“你没错,唔,就算是你真错了,你现在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温朔笑着招招手,示意靳迟锐蹲在他旁边,指了指面前的瓜子,道:“来,吃瓜子等着看戏……”
“师父,弟子愚钝,还请师父教导。”
“我现在讲,你估计也会稀里糊涂的,甚至不信。”温朔摆摆手,嗑瓜子的速度加快,一边说道:“真用得着咱们出手时,也不用去跟前儿,这又不是大街上抄家伙贴身近战群殴,明说吧,在这儿坐着我都嫌距离太近了呢。”
靳迟锐顿时了悟,道:“那,咱们再换个地方,离远点儿?”
温朔诧异地看向靳迟锐。
“远点儿,咱们,咱们……”靳迟锐似乎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忐忑地讪笑着解释道:“咱们就可以趁对手不注意,关键时刻突然出手,打他们一个冷不防,一锤定音!”
“嘿嘿,有点儿意思了。”温朔老怀安慰地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像是胖爷的徒弟嘛。
饱受心理摧残折磨的靳迟锐,看到师父满意的笑容,顿时轻松了许多。
温朔摆摆手,道:“想法是好的,值得表扬。不过这次不行啊,唉,咱们师徒二人得坐在这里,让所有人都看得到咱们才行,唔,忘了一件事儿,把你小师弟也叫上来吧……”
“哦。”靳迟锐一头雾水,扭头道房子的另一边朝着院子里唤道:“小师弟,师父叫你上房来看戏。”
“来啦!”
早就站在堂屋门口一脸向往和委屈、不甘的巩项,听着师兄的喊话,当即一蹦三尺高,冲到墙边木制的梯子旁,三两下便蹿到了房上,蹦跳着来到师父的身旁,乖巧地唤了声:“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