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征冷哼道:“谁敢?”
黄申笑了笑,不再说话。
温朔一脸尴尬,更无言以对——这一家子人,真是强横得可怕,但,也确实有这个势力强横。
他妈的!
黄征是不是还在隐隐地警告身骄肉贵的我,别欺负芩芷?!
天杀的!
谁敢欺负这姑奶奶啊?
再说了,胖爷我自己的媳妇儿,疼都嫌少,怎么还舍得欺负?谁他妈敢欺负我媳妇儿……
他亲爹亲妈都不行!
呃……
她每次总是喜欢占上位,占据主动权,我又想翻身农奴把歌儿唱,翻身成功了,算不算是欺负她?
胖子胡思乱想着。
黄申有些诧异于胖子的眼神变幻,于是多看了他两眼。
胖子顿时做贼心虚地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这日子没法过了!
虽是正月初六,但黄征夫妇、黄申夫妇都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成年人的生活,尤其是事业心极强的人,时间观念非常强,而且他们的时间似乎永远不够用,永远在紧张中度过着——谈不上累和辛苦,他们已然形成了一种习惯。
如果骤然让他们清闲下来,反而会浑身不舒服。
就连他们自己都很难意识到,每个人都被各种利益,捆绑了自己的思想和生活。
也失去了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人生,就是一场修行。
谁能真的悟透?!
谁又会,真的被人认可,他已经悟透了生活?
送走了又要奔赴各自工作生活中的长辈,温朔和黄芩芷难得清静下来,便有些清闲般,心有灵犀地道后院里散步,闲聊,顺便谈谈温朔和老太太、伯父、父亲都说了些什么。
待两人在后花园里悠悠闲闲地聊了许多,迈步回屋时,温朔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荆白的号码。
温朔心里一颤。
他知道,荆白平时没什么事儿,绝不会给他打电话闲聊。
有心避开黄芩芷,但刚才两人闲聊,相互没有避讳的感觉很好,所以温朔只是迟疑了两秒钟,便当着黄芩芷的面,按下了接听键:“荆先生,什么事?”
“方便吗?”
“嗯。”
“我想在正月里,嗯,正月十五之前,召开一次玄门江湖大会。”荆白语气很平淡地说道:“一,我需要再对汤泉宝施加一些压力;二,我猜测,汤泉宝如果想彻底决裂,近期就会动手。”
温朔稍稍迟疑了一会儿,道:“能不能,主动去谈一次?”
“没得谈。”荆白很干脆地说道。
“既然如此……”温朔叹了口气,道:“何不先下手为强?”不待荆白解释,温朔下意识地转身,稍稍避开些黄芩芷,皱眉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要永远让自己站在绝对的道德制高点,可是太过冒险了,值得吗?”
荆白笑道:“你和洪裳,再加上巩一卦的话,我们的胜算会很大,自然就不是冒险了。”
“靠!”温朔骂了一句脏话。
“来不来?”
温朔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抬头望着如洗的碧空,微微阖目,道:“明天,我得去一趟蜀川。”
“胖子。”黄芩芷挽住了温朔的胳膊,柔声道:“从蜀川回来后,给我讲讲发生的事情,不许有任何隐瞒……你知道,我很好奇的,而且玄士的故事,很精彩。”
“嗯。”温朔笑道:“你别担心。”
黄芩芷抬手用手指勾了勾胖子的鼻子,笑吟吟地说道:“你这个胆小鬼,什么事情都要有百分百的把握,才会去做,所以,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也是。”温朔得意地仰着脸,一转身抱住了黄芩芷,然后愣住。
门口。
老太太背对着他们俩,颤巍巍地往屋里走去。
胖子一脸尴尬地呲牙咧嘴:“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有听墙角的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