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是一个“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
同时以玄法控制三魂更迭之态,以针疗、灸疗压制五脏六腑七魄、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不生成带有煞性气息的本元……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因为各器官同时受制,整个身体就会衰竭,瞬间就有可能致命;
即便是能确保精准压制,不影响各器官的运转,但三魂不同受制,也会导致器官的衰竭。反之同理,各器官运转不足,或者某一个器官骤停,势必会造成地魂走位,生魂垂降,天魂脱线而去的危险局面。
到那时候,就必须得施法招魂了。
可招魂的前提是,命魂不降、地魂稳固!
总而言之……
现在的问题就是,不能同步进行,单个去治疗的话,就怕刚压下葫芦又起了瓢。
而这类病症,如果一味反复发作,必然会出现抗性,从而加剧病症。
吃过饭后,温朔有些疲倦地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四仰八叉地说道:“得,本以为找到您老一院士出手,这病肯定能治好了,感情再加上我一堂堂玄士打下手帮衬着,您老都没把握,反倒是越琢磨越复杂,唉。”
“那是因为我们要求高,不是么?”宋钊生却全无一丝厌倦和泄气的心态,多年从医和在医药方面的研究生涯,让他早已磨练得没有了一丝一毫焦躁心态,没有这份熬磨的坚毅心态,也做不了科研人员。
世间万事本就如此,搞科研的,有哪一样不是经历过多少次的反复论证、试验,有的耗时数十年,最终都有可能落败……
更何况,他和温朔这次讨论,仅仅才几个小时而已。
温朔正值年轻,虽然修行玄法让他的心态比之寻常人要强大得多,可在施法、治病这方面,他还是想着干脆利落,这也与其秉性有关,做什么事最烦拖泥带水有头没尾的,更厌烦钻牛角尖儿这种事情。
可是医学,甚至各类科学研究,从某方面来讲,就是在钻牛角尖啊!
“我说宋老。”温朔点上一颗烟,道:“精神病人,也有不少治愈,甚至不需要治疗,自行痊愈的例子。您说,咱是不是干脆先让医院治,看情况咱们再一点点地加以辅助?也省得在这儿较这个劲啊。”
“温朔。”宋钊生正色道:“治愈的例子极少,而且其中还有一大部分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嗯?”温朔一愣。
“更何况,一旦使用了精神类药物,就会对病人的精神、头脑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宋钊生轻叹口气,说道:“即便是治愈了,病人损失的,将是心性、智力、习惯等等各方面的衰退、变化。”
温朔很想说,随便吧,反正我已经尽心了。
可话到嘴边,他又生生咽了下去——徐叔已经失去了妻子,女儿如今又落下了这般最是令人心酸的精神疾病,说到底,他温朔脱不开干系。
稍作思忖后,温朔一拍额头,道:“宋老,咱们之前的讨论,似乎走上了岔道,从一开始咱们就在纠结煞性气息的生成,三魂阴阳颠倒之象,但咱们却疏忽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类鸡生蛋和蛋生鸡的矛盾点,根源出自于哪儿!”
“嗯?”
“她的意识!天魂中惧,垂垂而落有命魂之象;命魂受天魂影响,生煞心,三魂五脏六腑七魄、奇经八脉、十二正经生成的本元便尽数附着了煞性气息,从而形成一个恶行的循环。所以,根源在于让她解惑……”
宋钊生皱眉道:“我能催眠她,让她道出思维中的恐惧、煞心根源,但现在,煞性循环生成的循环已经顽固稳定,终归还是要走上这一步的。”
“釜底抽薪嘛。”温朔眯着眼,他隐然猜到了徐芳内心惧意和煞心的根源是什么。
“然后呢?”
“定三魂,其它器官方面,一个一个来!试试呗,总比咱俩在这儿干说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