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啊。”温朔皱眉道:“荆先生,你别跟我这儿瞎扯淡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荆白叹了口气,道:“刚才,我接到了昨晚回到林阳的秦落凤打来的电话,他和洪裳半年前发现,并时刻盯着的一只藏在山林深处的尸煞,被人以玄法诱引出了藏身的山洞,今天凌晨五点多终于寻找到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了一具完整的躯体,周边有明显起坛作法的痕迹和气机残留,尸煞的阴煞之气,被人尽数收取。通过现场勘察和细致的分析之后,他们认定,是前天后半夜子时和丑时之间发生的事情。”
“嘿……”温朔听说这则消息也没多想,感觉有些同情和有趣地说道:“秦落凤和洪裳也是够倒霉的,据说两人辛辛苦苦盯了大半年,没把握收取尸煞的阴煞之气,也舍不得干掉尸煞,所以才会两次赴京找杨老师求经验,不成想,这经验求到手了,尸煞却没了,让人给截了胡。得,也该着他俩倒霉,看来这世上高手还是很多的,保不齐是哪位大隐于野的高手,恰好云游时撞见了那只尸煞,然后顺手就给收拾了。”
“温朔,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荆白哭笑不得,道:“洪裳和秦落凤对此事极为保密,如果不是昨天的电话,我都不知道他们发现了一只尸煞。但现在,尸煞的阴煞之气被人收取,秦落凤怀疑是先行回到林阳数日的洪裳,独吞了尸煞的阴煞之气,而洪裳,则坚决不承认,还咬牙切齿地怀疑,是杨景斌老师做的。”
“嗯?”温朔怔了下:“这事儿肯定是洪裳干的,我早就看丫不顺眼了。”
荆白道:“温朔啊,我现在怀疑是你干的。”
“扯淡,老子哪儿有时间跑林阳去收拾一只尸煞,再赶紧返回京城去?”温朔啐了一口,道:“老子要是真想要,那也是明目张胆地去抢,凭本事收取了阴煞之气,能分给秦落凤和洪裳一点儿,都是老子心眼儿好了。”
“可秦落凤说了,知道这则秘密的,除了他一家三口以及洪裳之外,就只有你和杨景斌了。”荆白叹口气,道:“他们不知道你是玄士,我却知道,杨景斌教授是冒牌的玄士,而你,才是那真正的、身负绝学的玄士。”
温朔立刻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麻烦。
他不禁破口大骂:“我就知道,只要沾染江湖人江湖事,就会有麻烦,他娘的……那尸煞老子压根儿不稀罕,前天晚上老子在家里没出门,公司一堆堆的破事还都忙不过来的,第二天又要开会,哪儿有心思跑林阳一个来回?还有,你跟他们说,杨老师前天下午就坐上了开往西凉的火车,哪儿有空去林阳?”
“你我都知道,杨景斌就算有再多的闲暇时间,也不可能是他做的。”荆白认真地说道:“问题是,秦落凤知道杨景斌去往西凉的具体时间,也为杨景斌在洪裳面前解释了,而洪裳却由此调查分析,认为杨景斌如果计划得当,完全可以在林阳下火车,然后迅速抵达山区找到尸煞,收取阴煞之气后,再迅速以最快的速度赶赴到中州,追上在中州停靠时间较长的那趟列车,并以此,来证明他没有时间,不会去私吞尸煞阴煞之气的行为。”
温朔差点儿没气笑,道:“呵,洪裳那个混蛋平时表现得很没脑子,这时候倒是精明至极,连时间点都能计算到位,这反而更能证明,丫是在贼喊捉贼了。”
“好了,别说气话了。”荆白苦笑道:“这不,他们也联系不上杨景斌,才会给我打电话,询问能不能联系上,想必,我挂断电话,马有城也该给你打电话了。”
“找杨老师干什么?”温朔气愤地说道。
“总要问个明白,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了……”
“屁大的事情,哼!”温朔忿忿地说道:“行了,一会儿我去外面看看杨老师到了没有,妈的,刚到宾馆坐下,屁股还没暖热!”言罢,他直接挂了线。
正如荆白所说的那般,温朔刚挂了线下床准备出去看看,手机再次响起,是马有城打来的。
所说还是那只尸煞被人收取了阴煞之气的事儿,洪裳和秦落凤联系不到杨景斌,就和荆白、马有城分别打电话,询问联系方式,请两人帮忙看能否想办法联系上。
而马有城和荆白,首先想到的,也是唯一能想到的,当然是随身携带手机的土豪温朔了。
和马有城又发了一通牢骚之后,温朔走出房间,嘴里嘟哝着骂了一句:“这俩混蛋!”
结果刚出门,就看到侧对面的房门敞开着,杨景斌老师正在里面弯腰从行李箱中往外拿茶叶、书籍、趣÷阁记等东西放到茶几上,看样子,是刚刚来到宾馆。
“杨老师,您刚到啊?”温朔打着招呼走了进去。
“啊。”杨景斌扭头看到温朔,立刻面露欣喜,道:“果然比我快,刚才还想着给你打个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