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聊着呢,就听着外面突然有人喊道:“江哥,强哥……我被人打了!”
“嗯?”
温朔听着这声音很熟悉,不禁和郑文江对视了一眼。
“哎卧槽,还有人敢打咱表弟?”郑文江乐呵呵地站起身就往外走,道:“我他妈刚从里面出来,就有人不开眼啦?”
“聪文什么时候和你们混一块儿了?”温朔诧异地起身往外走,一边问道。
“这小子不好好上学,经常跑到废品站来玩儿。”郑文江在门口停下脚步,面露一丝歉意地解释道:“先说清楚,兄弟们没一个拉他过来的,还一个劲儿劝他好好上学,结果这小子不听啊,我们总不能每每把他赶走,或者打他一顿吧?”
温朔不禁摇头叹气。
作为过来人的他,当然了解表弟这个年龄段的半大孩子,正处在叛逆期,总是有着错误的崇拜和向往。
前年温朔读高三的时候,李聪文刚刚进入一中读高一,仰仗着自己是“一哥”的表弟,这小子迅速扯起了虎皮做大旗,经常在学校里耀武扬威,若非温朔时不时地敲打他一下,他敢站在学校的国旗台上大喊“谁不服?!”
想起当初的一些事,温朔就哭笑不得,看来,自己离开东云之后,这小子愈发不安省了。
刚走出办公室的门,就看到李聪文头上缠着绷带,脸上还有未擦干的血迹,愤怒又委屈地站在院子里,刘吉他们七八个人已经放下手里的活儿,义愤填膺地围在他的身边询问情况。
“怎么回事儿?”郑文江大步走了过去。
“文江哥……”李聪文听到郑文江的声音,立刻兴奋起来——在他心目中,郑文江那就是偶像啊!
结果一看到跟在郑文江身后,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神情的温朔,李聪文当即流露出激动之色,挤开人群冲过来,大声喊叫着:“表哥,表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到家的,怎么了这是?”温朔板着脸问道。
“别提了,被人开了瓢!”李聪文撇着嘴委屈地说道:“哥,你得给我出这口恶气啊!”
“那还用说嘛,谁打得?”郑文江皱眉问道。
一帮兄弟更是摩拳擦掌——李聪文只是一个高二学生,他能招惹并动了手的,多半都是些同龄的学生,再大点儿,也就是些早早辍学的社会小混混!
而这类人,在郑文江他们一伙看来……
全都是小渣渣!
毕业至今,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打了多少次架?对手全都是成年人!
……
马晓斌是东云一中高二2班的学习委员,每每考试都名列全年级前五名。
他相貌英俊,身材高大,家境一般,为人又忠厚善良,乐于助人,深得学校老师和同学们的喜欢。自从上高中以来,就经常会收到一些胆大女生的情书。
不过,马晓斌绝不肯做出早恋的事情,因为老师和家长的教导长记心间……
总得来说,他是一个乖孩子,好学生!
然而所有同学又都知道,自从上高二以来,他被同一个学生,无数次地当众欺负、羞辱过。
那个同学,是高二五班的,叫李聪文!
其实高一的时候,李聪文和马晓斌是同班同学,只是因为马晓斌被选作纪律委员后,叱责了李聪文两次,两人还发生过冲突,李聪文更是和找了几个人在校外殴打过马晓斌,由此,学校给李聪文处分,然后将他从二班调到了五班。
再之后,虽然偶尔在学校碰面,李聪文只是用眼神挑衅,或者嘴皮子上恐吓、夹枪带棒指桑骂槐地沾点儿便宜,却并未再无事生非地找人殴打过马晓斌。
然而从今年初春开始,因为在春季全校运动会上,马晓斌和五班的班长徐燕一起做了全年级的主持,就此被追求徐燕的李聪文记恨上,经常在课间、晚自习、放学后,趁着没老师在,进入二班挑衅、欺负马晓斌,还曾到宿舍找茬,让马晓斌给他买烟、买零食……
马晓斌人老实,根本不敢和李聪文硬抗,而且全校学生都知道,李聪文是曾经的一中一哥温朔的表弟,虽然温朔去京城读大学了,但温朔当初的那些兄弟,如今在县城里的威名比之以前更甚,几次李聪文学校里的几个拔尖的痞子生发生冲突,和校外的社会小混混发生冲突,很快都会找来一大帮人为他出头。
所以,马晓斌即便经常被欺负,也不敢怒不敢言,也不敢告老师。
因为李聪文说过:“老子大不了被开除,你敢告老师,我就每天打你一顿!”
放暑假后,马晓斌和几位同学商量着,一起在县城里办了个辅导班,主要是给初中生做辅导,也算是勤工俭学挣点儿钱,顺便积累经验——因为他们这几位成绩优秀的好学生,早已经定下目标,将来考入师范大学,毕业后就做一位光荣的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