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我?”金祥冷笑。
“吓个屁……我他妈真想和你干,至于脱裤子放屁把你叫到这屋来闲扯淡吗?”刘茂和的火气蹭地被点着了,但随即又摆摆手,压下怒火,心平气和地说道:“祥子,你稍微冷静点儿想想,我今天这么做,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嗯?”金祥撇撇嘴,哼声道:“我他妈还真纳闷儿,你刘茂和犯什么神经!”
刘茂和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本来有些事情,打死我都不能说的,可咱俩以往关系处得跟兄弟似的,突然和你闹翻了,我能昧着良心忍下去,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你,还有弟妹,大侄子侄女一家人,都在不知不觉中遭了灾啊!”
“你什么意思?”金祥勃然大怒:“祸不及家人,刘扒皮,你他妈别太过分!”
“你能不能冷静点儿,好好说话?”刘茂和也是无奈,他不是那种会绕着弯说话的人,喜欢直来直去,偏生有些话,还真不能直来直去地说,所以急得直摇头,干脆使劲拍了拍自己那条断腿,道:“喏,知道我这条腿,谁打断的吗?”
“管我屁事?!”金祥一脸忿忿。
“我告诉你!”刘茂和哼了一声,道:“临关市德昌集团董事长齐德昌,吩咐他的手下,就在市场对面,我们刘家营村口的饭店里,你说,这和进我家里打断我一条腿,有区别么?”
“啊?”金祥打了个激灵。
虽然刘茂和断腿的事儿,似乎和今天的事情风马牛不相及,但现在听刘茂和说出来,金祥也禁不住心生同情和忌惮——刘茂和是什么人?仙人桥农贸市场附近,十里八村几乎无人敢惹!更不要说,冲到他家里把他的腿打断了。
“受了这么大委屈,我都不敢报警,不敢想着去要点儿医药费,更不敢想着报仇。”刘茂和苦笑。
“这和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金祥诧异道。
“你猜我被人打断腿,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
“我哪儿知道,你还说自己认倒霉,什么都不敢做呢。”金祥一脸的疑惑和好奇。
他不鄙夷刘茂和在这件事上怂了。
因为换作是他,想想也不敢去和齐德昌这样的人物为敌。
刘茂和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得意之色,道:“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结果第二天就拿到了三万块钱的补偿,还是齐德昌那个手下,也就是打我的人,亲自送到了咱们东云!”
“为什么?”金祥愈发好奇了——三万块钱谈不上多,但也不算少啊。
“我再强调一下,是补偿,而不是赔偿,因为齐德昌压根儿没打算赔偿我,钱送到了东云,却不是送到了我手里。”刘茂和说道:“人家直接拿了十五万送给一个人,希望那个人,不要插手我和齐德昌之间的事儿。你猜怎么着?人家齐德昌还想等我这条腿好得差不多了,再打断我另一条腿……不过,他必须争取一个人的同意,才可以这么做。那个人收下了这趣÷阁钱,却不允许齐德昌再动我,而齐德昌,连个屁都不敢放!你说,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啊?结果呢,反而是那位贵人可怜我,自掏腰包给我三万块钱养伤。”
一个人,那个人,十五万,三万!
补偿?
好处费?
金祥听得一脑袋浆糊,在心里缕了好几遍才转过弯儿来,道:“那个人是谁?”
刘茂和笑了笑,轻声道:“温朔!”
“嗯?”金祥怔住。
“不然你以为,今年我怎么就突然天天像个孙子似的,上杆子去巴结恭维着温朔和李琴?”刘茂和冷笑着,神色间透着对金祥的鄙夷,还有那么一丝得意,道:“我又为什么,对那些关于我和李琴有不正当关系的谣言相当敏感,听谁胡说八道就要打击报复谁,连我老婆闲扯了几句,都被我打得三天不能出门……你说,我他妈傻么?我不要这张老脸了?就连你金祥,私下还拿这事儿笑话我好几次,不记得啦?但我偏偏还不能对任何人解释,因为那位贵人,不让说!”
金祥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他愈发困惑:“那到底是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