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带着点逃避的心理,欧石楠的低垂的眼眸闪烁了一下,便难得乖顺地凑上杯沿,就着他的手喝了好几口水。
邢爵微眯着眼眸,挑了挑眉头,倒是没有点破她的小心思。
但欧石楠拖拖拉拉地再慢,一杯水总有喝完的时候。
邢爵将空杯放回桌上,收回的指尖上还略带着玻璃杯上的冰冷,顺势就落在了她的鬓角处,十分自然又轻柔地理了理那零碎的头发。
欧石楠垂着眼眸无法睨得他眼中是否带着质疑,但却也明显感觉得到此时莫名的温情。
就像是潺潺流水,慢慢从泉眼之中缓缓淌出,一路牵起新抽出的嫩叶与绽开的花束,带着清晨的露水和撒下的朝阳,将她暖暖地包裹起来,侵入她的四肢、她的毛孔、她的感官、她的一切。
平缓跳动的心脏,似乎在这一瞬失了律,“砰”“砰”“砰”地一声比一声强烈,鼓动的声响似要从胸腔里迸裂出来,甚至连自己的耳朵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欧石楠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耳尖处在肉眼能见的速度中越来越红。
她稍稍往后避了避,好似生怕亲密距离里的邢爵,能听到她失常的心跳声。
邢爵好像低低地笑了一声,接着那带着温热的手掌巡视到了她的后背,微微用力,在欧石楠有些错愕的时候,将她整个半撑起的身体又重新压了回来,温香软玉霎时又抱了个满怀,邢爵喉间发出满足的轻叹。
欧石楠微微挣动了几下,就被邢爵一手轻捏住了臂膀,然后揉了揉,就听得头顶传来他无奈地声音:“手臂不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