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石楠习惯了他们这样目中无人的态度,面不改色地寻到角落的一个单人沙发坐了下来。
她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耳边听着他们在那畅畅而谈,什么谈了几趣÷阁生意,什么买了哪里的地产,公司里的变动,儿女的发展等等,一个个眉开眼笑,亲近地不得了。
但欧石楠却也十分明白,这些仅仅只是一个表象,不过是面和心不和,这里面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来时,欧石楠便是掐着点来的,没过多久,欧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厅内,毫无声息地说了一句,“开席了。”
这句话就好似一个信号,刚刚还热闹一片的几个人,顿时收敛了下去,一个个规规矩矩地起身去了餐厅。
欧家的规矩便是要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一张饭桌长长一条,摆的声势浩大,上面均已摆满了美味佳肴。
但明显的,引起不了在座的胃口。
这次来的人加上欧石楠,一共十人,分成两边站在桌边却是不入座,似在等着什么。
半晌,就听得“嘎吱”摩擦着地板的声音近了,抬眼看去,欧莲推着一张轮椅,身后跟着欧文苑,前后一起进来了。
轮椅上坐着一位八旬老人,花白的头发已稀疏,一张苍老的面皮整个垮在脸上,每一道沟壑都似带着严肃,一双耷拉着的眼睛,精神抖擞却又带着打量,整个人已经瘦骨嶙峋,腿上还搭着一条毛毯,一双似树皮干瘪的双安放在上,几根手指紧紧攥着一根龙头拐杖。
他的目光随意地瞥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眼神老辣,犹如实质性地似要将每个人的脸皮扒拉下来,看看里头究竟装了什么东西,那是一种鄙夷和轻视,又带着精明,像是每个人的小动作小心思都尽在手中,别妄想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