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鸣抬起头来,目光却依然清亮坚定:“焦参军,既然军令已下,就请你尽快执行完毕吧。”
一听到这个称谓,焦喜立刻恼羞成怒。他堂堂一个焦大帅的独子,在军队里混了十几年,还是只是个参军。而来路不明的冷亦鸣已经是南军副都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可恶的,他这个人好大喜功,很喜欢在父亲和将士面前表现自己,到最后竟然把自己“少帅”的名号也抢走了。
焦喜越想越气,又踹了冷亦鸣一脚。焦喜很想揍冷亦鸣一顿,但是听了青龙的话,他又不敢真的把冷亦鸣打死,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有了主意,说道:“这样吧,只要你告诉我天枢重器在哪里,剩下的二十九道鞭刑你就不必受了。你完不成的任务,就由我来完成吧。”
冷亦鸣知道焦喜性子浮躁,要是被他知道了天枢重器的下落,他必会大张旗鼓地前去寻找。但是现在天枢重器被多方势力觊觎,他这么做不但会打草惊蛇,还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所以他绝不可以告诉焦喜。
冷亦鸣冷冷地盯着焦喜,并未作答。焦喜被他盯得心里发毛,骂道:“冷亦鸣,你那是什么眼神,看不起我吗?你可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父亲收留你,给你一口饭吃,你早就已经饿死街头了。还想当南军副都统,你做梦吧!”
冷亦鸣在心底里叹了口气,平静地说道:“我没有看不起你。”
“那你倒是把天枢重器的下落告诉我啊,你立了那么多军功了,让我也立一次功不行吗?你非要把所有的功劳都据为己有才满意?”
“天枢重器被一只怪物叼走了,所以我确实不知道天枢重器现在何处。”
焦喜一听冷亦鸣的回答,气得七窍生烟:“被怪物叼走了?好,好,好你个冷亦鸣,你玩儿我是吧,给我继续打,看我打不死你!”
白虎听见焦喜的命令,却并没有动手。焦喜喝了酒,休息够了,力气也回来了,便一把将鞭子夺了过来,准备自己动手,就算不把他打死,也要把他打残。“今天我就是要你知道,我,焦喜,才是南军和临洲百姓唯一的少帅,你不过是我父亲的一个养子罢了。”
焦喜一鞭子下去,却没有落在冷亦鸣身上,原来是白虎出手抓住了鞭子。焦喜用力扯了几下鞭子,无奈白虎力气太大,愣是没能把鞭子扯出来。焦喜瞪着高自己一个头的白虎道:“你什么意思?”
这时,守在门外的亲卫进来通报道:“参军,焦大帅到了。”
焦喜吓得赶紧松开了鞭子,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迎接焦大帅的到来。焦大帅走进来,看到了白虎手里的鞭子和冷亦鸣身上的伤,用脚趾头想想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焦大帅瞪了焦喜一眼,怒道:“胡闹,还不快放人!”
青龙和白虎把冷亦鸣放下来,焦大帅把大衣脱下来盖在他身上。冷亦鸣抬头看见扶着自己的人正是焦大帅,歉意道:“父帅,鸣儿无能……”
“你现在什么都不必说,先把伤养好。”焦大帅转过身对焦喜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身为临洲城的治安官,放着那么多事务不管,跑到监狱里来胡闹,你让本帅怎么向临洲城的百姓交代?”
焦喜郁闷道:“父亲,这个治安官每天处理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能展现我的能力。”
焦大帅气极,却又拿焦喜没办法。他深知焦喜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但他毕竟是自己的独子,母亲又去得早,从小就跟着自己南征北战,好几次差点死于战火之中。直到南军攻下了临洲城,才算过上了太平日子。
焦喜看到焦大帅神色缓和了一些,又道:“父亲,要不然你派我去找天枢重器吧,让我也立一次功,升一升官职啊。”
焦大帅叹了一口气道:“寻找天枢之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连鸣儿都弄得一身伤回来,就你那点本事,去了不是送死吗?”
焦喜仔细一想,的确如此,寻找天枢的任务太危险,他还是不碰为妙。“不派我去寻找天枢重器也行,不过,这个治安官我真是做不下去了。现在冷亦鸣回来了,他那么有本事,不如让他当治安官吧。反正他现在伤得这么重,需要留在临洲城调养。”
焦大帅道:“这些你就不必管了。你对鸣儿动用私刑,违反了军规,自己去领罚吧。”
焦大帅说完,便亲自扶着冷亦鸣离开。看到众人离去的背影,焦喜一时也有些发懵,当初自己要抓冷亦鸣,父亲不是默认了吗?怎么现在又要追究自己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