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锐德化工厂听说基本工资都三千元,还有加班费过节费奖金等等,比以前自己干的那的铁盒厂不知道要强多少倍,邢慧兰相信,只要自己好好干,日子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送走欢天喜地的邢慧兰,苏毅出去随便吃了些东西,当他回到店里,正准备到工作室帮刚收的一幅清末张熊所画的花开富贵图祛霉时,后院突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歌声:“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飘洋过海的来睡你,为了这次艳-遇,我连亲热时的姿式都反复练习......”
这小兔崽子怎么跑回来了?苏毅拨腿便往后边跑,到了后来,看到白板跟一架失事的飞机般飞得跌跌撞撞,仿佛随时都有可以一头栽下来。
边飞边唱:“陌生的女人啊,熟悉的被窝里,也曾彼此抚慰,也曾......”突然看到苏毅靠在门边,白板歌声戛然而止,冲着苏毅一惊一乍:“卧槽,吓我一跳,你从哪钻出来的!”
“你喝酒了?”苏毅抽了抽鼻子,院子里,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也许是飞累了,白板翅膀一敛落在石榴树上,晃晃悠悠道:“喝了一两,单位庆功。”
“噗,”苏毅嘲讽道:“你能不能不逗,你一个破鸟还有单位?你可别告诉我宋局把你入编了。”
“嘿,我告诉你你还真说对了,”白板见苏毅不相信自己,翅膀一振飞到苏毅面前,得意洋洋的叫道:“宋正明亲口答应我,只要我点一下头,就给我上编制,五险一金双休日,牛吧?”
“呵呵,”苏毅冷笑道:“全世界我都没听说过有给鸟上编制的,这你也信?”
“为什么不能给我上编制?”白板在苏毅面前激烈的拍着翅膀,气极败坏的叫道:“狗能上编制为什么我不能,小苏子你这是嫉妒,你说说凭什么我不能当警察?”
苏毅撇嘴:“狗那叫警犬,你听说过警鸟吗?”
“我......那猫为什么能当警察?”
“你见哪个猫当警察了?”
“黑猫警长。”
“我.日,你到底喝了多少?”苏毅一阵无语,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和酒蒙子聊天。
话不投机半句多,一人一鸟不欢而散,苏毅回工作室修画,而白板则气呼呼的飞到石榴树上继续嗑石榴籽解酒。
转眼间国庆过去快一个星期了,文雅轩的生意冷清得跟深秋的天气差不多,已经四天没有开张。这一行业本来就冷门,苏毅早已经习惯,反正也不指望这个店赚钱,只要店开着,自己就不算违背对爷爷的承诺。
沈凌已经到了山里,苏毅发了几张照片,照片上沈凌清瘦了许多,身上沾着许多泥巴,带着劳保手套,站在一群孩子中间笑的没心没肺。
沈凌所在的地方叫毛岭乡东沟寨,位于深山中,信息里说昨晚爆发了山洪,好在大家早有防范,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事故,现在大家正在往地势高的地方搬家,这场暴雨使山上仅存的通讯塔受损,信号时有时无,沈凌交待苏毅有时联系不上也不上着急。
苏毅叮嘱沈凌一定要注意安全,勤与家里联系,却被沈凌笑话跟女人似的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