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串儿打开了话匣子,便索性说个痛快,她之前每日都要被殷真人唤去问话,说是询问楚大当家的伤势。其实殷真人说话旁敲侧击,涉及的内容却是极多。开始时,金串儿念着殷真人是楚家的恩人,还能有问必答,后来听说殷真人竟然狮子大开口,从十七叔那里勒索了大趣÷阁的灵石,金串儿才算看清了此人的真面目!
那可是十枚高级灵石啊!金串儿在皇城时,也曾仗着楚后的势,进出过深宫,算得上见多识广,哪怕是宫里的宝贝,绝大多数也用不了那么许多灵石。
金串儿见楚阿大静静地听着却不置可否,嘟起嘴巴道:“我听前院儿的仆役们说,那姓殷的除了好打听,还颇能生事,最爱挑眼。仆役们干活,他常在边上指手画脚,胡说八道呢。”
楚阿大抿嘴儿道:“他在花狸峰上弄了个老祖办,仗着得了花云裳的赏识,给自己封了个主任的差事。其实就是个管事的活计,不过听说前些日子这差事被花云裳给免了,他在花狸峰上管不了别人,就跑到我这儿跳刺儿过瘾来了?”
“我说咋看他那做派那么熟悉呢!”金串儿眼睛一亮道,“被您这么一说,他那行为做派可不就像在老家看院儿的胡麻子!”
楚阿大噗哧笑出声来:“你这丫头,在皇城待的久了,也学得牙尖嘴利了呢!人家好歹是花狸老祖的座下真传,那胡麻子满脸的坑不说,还是个瘸子,怎好与人家相提并论?”
“那姓殷的腿脚虽然没毛病,却也生的又黑又丑,也不见得好到哪去。”金串儿不服气地撇嘴道,“而且他还敢笑话您呢。”
“他笑我什么了?”楚阿大随口问道,心中却隐隐地觉得哪里不对。她当年在野狼镇可是见过殷勤的真面目的,虽然不是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却也是个身材高壮的俊朗小伙子。而且,在她心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她还见过殷勤的另外一副模样,一副让人忍不住就要摸摸捏捏的样子。
金串儿没有留意到楚阿大的怪异神色,自顾自道:“他问我的名字是不是钗钏的钏?我说是一串儿两串儿的串儿。谁知他听了哈哈大笑说,给我起名字的是个财迷,还说不如干脆改了钱串儿,更直白些。我这名字可是当初进院儿时,大先生您给起的,您说,他这不是笑您么......”
楚阿大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她不待金串儿发完牢骚,便挥手打断她道:“你去请十七叔过来,就说我已醒了。”
金串儿偷窥楚阿大的神色,见她颜色冷峻,不敢多言,忙垂头应是,转身匆匆去了。
楚阿大背手在屋里转了两圈,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半晌,她仿佛下了决心,两手掐出一个指诀,口中念念有词,渐渐的她的面孔变得模糊,片刻的功夫,便成了一个样貌寻常的小厮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