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略微犹豫,还是将这段家丑避重就轻地给殷勤讲了一遍。
殷勤愣了一愣,旋即笑道:“靠三五个弟子每天去背几段经典,那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将咱们的藏经阁充实起来?”
云裳叹了气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这六名弟子也是林主事千挑百选才选出的记忆力上佳的子弟,其中还有一个是杂役出身。”
殷勤摇头道:“不行不行,还是太慢了,我回头去与林主事说,给我几日时间,容我调教百八十个弟子,有半月时间也就把千卷经藏凑齐了。”
云裳却不是蓝雀那般好忽悠的,闻言只是冷笑道:“你当是个人就能记忆经典呢?你可知道经卷上的内容,是根本没有句读的?要想记忆清楚,需得反复琢磨其中内容,先行断句,才好背诵。再说,人家能让三五弟子入内,已是好大面子,怎会容你弄百八十人进去?你怎不说将花狸峰一千弟子全都送去,也省得我们弄藏经阁了?”
殷勤被云裳教育一通,也不在意,嘿嘿讪笑道:“不瞒老祖,我出身低微,除了小时候陪着殷家兄妹一起上过几天私学,认识一些大字之外。您所说的经卷,连摸都没摸过。”
云裳却对殷勤这话产生很大共鸣,她修行也是口传心授的路子,对于经卷典籍也不怎么在意,又听殷勤说的可怜,心头一软道:“你是从小受过苦的,既然入了我花狸峰,喊我一声老祖,这传法之缘,我必会与你结下。你先前曾说过想要做我的入室弟子,现在可还有这个意愿?”
殷勤被云裳肺腑之言,说的眼眶一红道:“老祖在上,弟子向道之心至真至诚,那日也是被情势所迫,才不得不以老祖办的名义搪塞过去。弟子若是能得老祖一句真传,也是此生无憾了。”
“希望你能永远记得,至真至诚这四字。”云裳被殷勤说得有些感动,指着面前的小潭,意味深长地道:“你可知道,三日前我为何将此潭中之水全部清空?”
“那是她嫌你脏!”阿蛮听他俩说了半日,早觉得很不耐烦,抓个空子,赶紧插了一句。
殷勤心中抽搐,脸上却至真至诚地道:“请师尊解惑。”
云裳的语气中带着冷森告诫之意:“至真至诚之外,我再送你四字,至纯至净。来日方长,你在我身边久了,慢慢就会知道我的脾气。我的弟子,灵根资质如何并不重要,可若心里面不够纯净,对花狸峰总参杂着乱七八糟的想法,那就不要怪我无情。我宁可抽干了整潭的污水,也容不得有人在里面浑水摸鱼!”
殷勤一咬牙,觉得不表态不行了,俯身倒地道:“师尊今日教诲,弟子永远铭记在心。弟子从今日起,就要做一个至真至诚,至纯至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