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在吓唬我吧?”
婠婠心里沉甸甸的,好像压上了一块万斤巨石,但她还是不敢相信,兀自存着最后一丝侥幸。
“吓唬你?”欧阳靖哂笑:“就当我是在吓唬你吧。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
说罢,他又惋叹一声,摇了摇头,举步往运河边走去。
婠婠怔怔发呆一阵,咬咬牙,又追了过去。
“欧阳先生,等等婠儿!”
欧阳本不想停步。
但想想,以婠婠的阴癸派轻功,再加上云踪魅影步法,单论轻功,还要略胜自己一筹,若她一味纠缠,除非把她制住,否则还真没法子摆脱她。
于是他只得驻足于运河之畔,等婠婠追过来后,也不待她开口,直言不讳地告诉她:
“事先声明,我现在也没办法化解血魂丹之患。所以如果你想求我帮你化解丹毒,我只能说一句抱歉,爱莫能助。”
婠婠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幽幽道:“那婠儿是不是死定了?”
欧阳靖想了想,点头道:“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死定了。”
婠婠贝齿轻咬樱唇:“你这人,怎一点都不同情人家?连句安慰的话都不肯说。”
欧阳靖摊手:“对你的遭遇,我表示深切同情。但同情有用吗?另外,安慰的话之前已经说过啦,都叫你今后行事随心所欲,用不着太多顾忌了。”
“你这也算安慰?”婠婠气结:“分明就是在说我死期不远!”
“是啊,死期不远……”欧阳靖叹了口气,又道:“不过我看你的模样,好像并不是十分害怕?怎么,仍未相信我的说法?”
“阴癸妖女不可信,天外异人呢,当然也不可信。所以你的话呀,婠儿只信一半。”
婠婠云淡风轻地说道:“不过呢,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害怕又有用吗?连你这位天外异人,都化解不了丹毒,我一个凡俗小妖女,又能怎样?与其徒劳地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倒不如洒脱一点。”
瞧她洒脱之意不似作伪,欧阳靖不禁赞道:“婠婠你倒是好心性。”
听他这一赞,刚刚还云淡风轻,一脸洒脱的婠婠,顿时小脸一垮,哀哀道:“哪来什么好心性呀?只是强撑场面罢了!”
说到这里,她又美孜孜一笑:“不过,能得你这位威武霸气、天神下凡的天人一赞,也不枉我一番强撑啦!”
欧阳靖哑然失笑:“婠儿你这手时哀时喜的变脸绝活儿,更教人佩服。”
婠婠谦逊一笑,摆了摆小手:“没什么啦,人家可是演技派妖女,就靠这手演技坑人呢。”
欧阳靖哈哈一笑:“你这些俏皮话儿,都是跟被你坑掉的天外异人学的吧?”
婠婠嘻嘻一笑,吐了吐舌头。
欧阳靖笑着摇了摇头,道:“好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就不跟婠儿你多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