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景听完没当回事,瞪眼瞅瞅杵在卫生间门口的崔媛媛。
但是侄女说完后,外甥女又开口了。
丽丽问崔媛媛:“你是不是大便干燥啊?”
这问题,让人家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怎么回答,这也是崔媛媛特别反感江男她们来的原因。
没来之前,她在老姨家就跟在自己家似的。
前几年还小的时候,她甚至希望自己要是老姨生的该多好。
老姨和姨夫家有钱,还是市里的,她要是他们的孩子,能隔三差五就穿新衣服,更能有机会学弹琴和跳舞。
而不是像现在似的,她爸妈就会念叨一句好好学习,还指望她有出息好帮帮家里的弟弟妹妹。
可是江男来了后,姨夫明显看江男是一副笑模样,江浩也不和她姐长姐短的了,倒是围着那个江男,嚷嚷要一起打魂斗罗,还跑前跑后商量江男带他出去玩。
崔媛媛脸微红:“我?没有。”
“没有?”丽丽先是反问回去,随后说道:“没有你还在里面磨蹭,给我姥爷冻感冒呢,蔫坏蔫坏的。”
“嗳?!”这是江源景在冲外甥女警告,怎么刚来就挑事,多大点个屁事值当上纲上线。
“行了,该洗澡的进去洗澡”,江源景说完率先回屋换衣服去了,等他再出来时,又再次去了厨房。
接丽丽回来的路上,他问孩子饿没饿,孩子说饿了,问想吃啥,说想吃老舅做的冷面。
那就做吧。
得说江源景挺有当长辈的样,所以那时候江男在电话里跟他打嘴架,才会给他气得不行。
李文慧正用铲刀舀一点汤汁尝咸淡,瞟了一眼江源景,又瞟一眼道:“干哈呀?我这焖了一锅饭,你弄什么冷面啊?”
“他们要吃,你别管了。”
李文慧深呼吸,恨不得把手里的铲刀子扔锅里,一时间就觉得各种气啊,全堵在心窝里。
老爷子带着江浩洗完澡出来了,都没敢问儿媳妇,而是商量儿子道:“今儿我炖鱼吧。”
“那来吧。”
而江男是简单冲了个澡后,又开始洗衣服,将爷爷和弟弟的都一起洗了,
孙丽用食指捅了捅江男的胳膊:“你放那,让老舅妈洗呗,你洗啥。”
“算了吧,我看不起她脸色。”
“看不起就装看不着呗,人家我妈说了,让咱来这,该吃吃该喝喝,顺便让我观察一下她对姥爷到底好不好。”
江男听了叹口气道:“姐,不是我说姑,你妈就爱干这事,好不好的,她能给接走啊?知道了除了闹心还能怎样。”
“真有意思,我妈凭啥给接走?姥爷那卖房钱都让老舅妈给花了,她不养老人谁养?
啊,房子归她,到头来,别的儿女养,换你你能咽下那口气啊?
再说敢对待不好,不好我就告诉我妈,你看着的,让我妈打电话骂老舅,就说咋的,钱收了,不好好养老人啊?老舅指定得揍她,削不死她。”
江男没回话,忽然往后仰了仰身体,躲开表姐看向外面喝道:“谁在门口呢?”
然后姐妹俩就发现,崔媛媛在拿着果脯,边吃边假装路过。
孙丽脸色一僵:“完了,她能不能听见啊?那老舅妈知道了,不得对我有意见啊,我说,咱俩这么小声,应该听不见吧?”
江男无语地看向表姐:合着这位比她还能打嘴炮。
不过就表姐说的那番卖房子的话,看来在家里是没轻了听这一套磕,不是姑姑常念叨,就是姑夫发表过此番言论。
如今,江男收回她爸抠门那一番话了,要知道都是小老百姓思维,但是她爸就能做到不图老人的钱,还不停地往里面搭。
也甭说她爸是因为有钱才不在乎,谁还能怕钱多烫手?有的人还越有钱越抠门呢。
而且,她更是挺服气她妈妈那股劲。
犹记得上一世她爸说,老爹那房钱不要了,她妈就能说:老人爱给谁给谁。
但是,别看她们“江老大家”这么与世无争,到头来,她老婶拿着钱还和姑姑讲究过她妈。
说是大嫂不要房钱是为了买省心,不像她,往爷爷身上搭的钱比房钱多多了,县里的破房子能卖几个钱?
这话,姑姑那张大嘴巴就告诉了她爸,后来……后来不回忆也罢,就家家都有的那点乱麻事。
不停礼让的,如她妈妈这样,也没人记得有多好。像老婶这样处处不吃亏的,也没人说她有多坏,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跟老叔过一天就是江家儿媳妇。
江男将衣服都洗完了,还把浴室给收拾出来,地板也擦了,问李文慧衣服挂在哪。
李文慧进卧室去翻了,没有江源景在场,她也不藏着掖着,不是好气的将四个衣挂扔在床上,就像是在摔打给谁看一样,江男那双大眼睛闪烁了下,没说啥。
饭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