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你说啦!”
“嗳?”任建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还没给指示呢:“那到底汇不汇一万预定金吶?”
“你咋这么烦人,别烦我!”
林雅萍一边用手背抹了下脸上的泪痕,眼泪彻底被气没了,一边狠了狠实的按了红键。
任建国听着嘟嘟断线音很莫名其妙。
你看,这女人讲不讲道理?非得让儿子白送房子,到头来儿子不扯她,那咱自己来,又不是七老八十没有进钱道,喜欢的话,丈夫给买呗?这还生气了,他都习惯了。
林雅萍在和任建国耍完脾气后,她就眯着眼睛抬头看宾馆的牌匾,心里想着:
好,子滔,你就这么伤妈心吧,我让你嘚瑟!
我都帮你算过账了,两套房子买完,你手里一个大子儿都没有,装修?拿手指头装吧。
我还从现在开始不给你生活费了,豁出去饿死你个不孝顺的东西。
这么想着,林雅萍上了楼,拿房卡刷开房间门,进屋就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一猜就是任子滔在洗澡,她更生气了。
给她气的呜呜哭,转身出去了,儿子没追上来也没哄。
人家就那几句话:
妈,七次大单子,我都拿百分之35的分成。
我们因为考大学要散了,开发出的图库软件都卖给了沈阳那头的许总,就等于大头贴机这生意没有了,最后卖软件的钱,我还是拿百分之三十五。
十一台电脑起家,哪来的电脑,您真的不清楚吗?
不能钱到手了,就心里没数不是?那155平方的三室两厅,真的不够咱家三口人住吗?
听听,要买两套,搞半天176平方最相中的那套,儿子还要白送给江家,气不气人。
反正林雅萍就是心里不舒服,各种不舒服,那口气咽不下去。
恨不得立刻打电话质问两句江男,问问:你是谁啊?
你管我家在哪买房子呢,你们当时百分之三十五股份不都是说好的?白纸黑字带反悔的?
江男你爸和你妈那阵闹离婚,你爸他不顶用不知道吗?七次发货,是不是你任大爷亲自去沈阳压货发货的?那么忙,累的要死,为的谁啊?不就是冲我儿子拿大头。
我儿子现在要还白送给你家一套大房子,白得你好意思接吗?
现在我儿子跟我干起来了,你满意啦?
正这么想着呢,感觉身边有什么东西震动,一歪头,被角下压着任子滔的手机。
林雅萍看了眼浴室门,又看了眼手机,最终抿了下唇,将电话拿了起来。
一看是江男发的好几条的信息,这回连偷看不仗义的想法都没有了,她倒要看看,江男是怎么搅合他儿子的!
“子滔哥,给大娘认错吧。
听我劝,吃饱饭,真的。
你去嘉园买一套,再把她喜欢的买下来,我是觉得嘉园短时间内会升值,比其他地方更升值才建议你,那地方是校区房,以后差不了。
没想到好心办坏事,忘了大人们会有他们自己的分析,会有价格对比,大娘是讲道理的人,你这样冷暴力真的不好。”
林雅萍在翻第二条短消息时,明显和刚打开手机时的表情不一样了。
第二条江男发的是:
“其实买哪套都会升值,就是多与少和时间的问题,但是别因为钱伤大娘的心。
财务自由,不是为增加和父母抗衡的资本,是为了让我们生活方便。
等有一天,你变的很有钱很有钱,但是已经伤了他们的心,到时候你求着他们帮你花钱,他们都不会花。
恐怕那时候,你最希望的是时光倒流,为今天伤了父母心抱歉。
这是这两天我到爷爷这的感受,我自省,你也是。”
林雅萍坐在床上怔怔地握着电话,直到卫生间门打开,她才像反应过来了似的,嗖的一下就将手机扔在床上。
“妈,你怎么能看我电话?!”
“我?我又不是有意的。”林雅萍眼神闪烁,略显语无伦次:“我洗澡,对,我也去洗澡。”
躲进浴室,她立马顺了顺心口窝,心情有些复杂,一时还是说不出来的感受。
不过,只知道这回不是在心里骂江男了,而是改骂自己儿子,心想:
长脑子没有?自家人吵嘴架也能告诉人家?嫌不嫌磕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