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迪被问的一愣,随后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你是饿了吧?对,你开茬道了,中午肯定没吃上饭,进屋,随便坐,我这就烧火给你炒个饭。”
江男接过药瓶,看着提了下裤腿,就蹲下身准备烧火的林迪,抿了抿唇:“你爸妈是种地的?我看他们都没在家,是在地里吗?”
“对,呵呵,务农,农民。”林迪又补了句:“不过他们今天没下地,是下屯子吃酒席去了。”
“那你家有多少亩地?都种什么呀?”
林迪笑眯了眼:“问这个干嘛?”
“我救了你,还崴了脚,好奇问两句怎么了?咱俩当聊天呗,我总不能干巴巴的等蛋炒饭吧。”
呵呵,林迪这回干脆笑出了声。
此刻他眼中的江男,就是一个富家女。
这富家女,路过他们这小地方,说是开岔道,又因为找厕所,所以遇到他了。
林迪现在没空分析为啥大白天会让人莫名其妙揍了几拳,他觉得多半是打错认错人了,就说江男吧,这姑娘看起来不像长相,白净软和好说话,倒是一露面,他就知道是个厉害碴子,而且古灵精怪的。
这是在好奇农村生活吧。
“咱们不都是东北的?和你们龙江省一样,种大豆、玉米。”
“那收成怎么样?”
江男坐在小板凳上,就坐在林迪的不远处,自己拿红花油揉着不存在的“伤脚。”
“收成啊,”林迪一边烧大锅,往里面添柴,一面拍拍手上的灰说道:“一年一万多点吧,听我爸说好像是。”
“这么少?地挺多的啊。”
“你算吧,现在大豆也就一块钱上下吧,玉米四毛多点不到五毛,玉米种的多,地再多也就这些钱,还得包括卖豆角籽,豆角籽能卖个一千多块钱。”
江男点点头,一万,现在还有个农业税,过几年才能取消,国家才能每个月给点补贴,而现在,再加上这面种地都得往上交几百斤粮食,是地方硬性规定,真是去掉林迪生活费学费后,可不就没剩啥了。
江男看了眼男人那裤子和T恤衫,看到他起身开始给她炒饭了:“你是学编导的吧,那你……”
在油烟中的林迪,忽然侧头看过去,他打断江男,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呃?你刚在车上说的。”
“我只和你说我是北广的啊。”
江男极快地舔了下唇,大拇指冲身后比划:“你说过,还有你那屋里贴的大学照片什么的,刚才我看见了。”
“噢。”林迪挠挠头,不纠结这话题了,将饭盛出来递给江男,他也给自己盛了一份,还说:“不好意思啊,你刚才为我出头,就给你吃这个。”
“吃这个不是很正常嘛。”
江男接过勺子,一边吃饭,一边在心里算了算上一世的时间。
估计林迪这学期再开学,恐怕就会去酒吧唱一些乱七八糟的歌,还被喝醉酒的客人扔过酒瓶,致使头皮处落了道疤,都没敢报案,酒吧老板也没给什么补偿,怕的是闹到学校里。
估计也是没办法,不去外面打工,就这破家,支撑不住他在大学的开销。
想了想,好吧,聊正题。
她现在没别的想法,就是想帮帮他,无论将来挣了钱,是给她那个讨人厌的婆婆撑面子,还是给哪个女人花,总之,基本上都不归她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