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当年大燕灭了她的蜀国,但数百年过去,仇恨早就随着时间烟消云散。
李汝鱼无奈,“请。”
花蕊夫人莞尔一笑,“告辞。”
一步踏出。
即在天穹。
此手段,亦不输赤足女冠的一步登天。
李汝鱼仰首望去。
天穹之上,女冠衣衫飘舞,笑眯眯的盯着地上,乐道:“你看,我就不会像你一样出现道心沾尘的情况,紫虚元君魏华存啊,你看似追求道家自然,实则是自作孽呐。”
花蕊夫人的衣衫之下,自然有里衣。
这一句话是在讽刺赤足女冠的雪袍之下无寸丝,因为一步登天时被李汝鱼看见雪袍下的女人圣地风光,所以道心沾尘一事。
镜湖畔独坐的女冠撇嘴,“老女人还这么在意这些事,我看你就算拿到天师剑也没办法道家成圣,嘚瑟个什么呢。”
修道之人,追求自然。
更不在乎男女肉身情欲,这才是大道自然,只不过自己没料到李汝鱼那一眼,会让自己道心过不去而已,说到底,是自己对大道自然的领悟还不够。
花蕊夫人呵呵一乐,嘴犟。
一瞬千里,回了蜀中群山里的行宫。
李汝鱼抬步。
刚说进房间去看阿牧,却见周婶儿端了热水盆出来,看见李汝鱼,放下了热水盆,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沉着脸来到李汝鱼面前,“醒了?”
“醒了。”
“伤势不要紧吧?”
李汝鱼心中意乱,还是婶儿关心自己,笑道:“谢谢婶儿关心,没有大碍了。”
周婶儿哦了一声,“那就是没问题了?”
李汝鱼笑道:“休养些时日就能完全痊愈。”
周婶儿点头,“很好。”
又道:“站好了。”
李汝鱼还以为周婶儿要仔细看看自己,于是老老实实站着。
刚站好,就见周婶儿扬起了手。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拍在李汝鱼脸颊上,旋即响起周婶儿恚怒的声音,“我打不打得你?”
李汝鱼其实是能反应过来的。
但周婶儿打他,他敢躲?
不敢。
哭笑不得的捂着脸,陪笑道:“打得,打得。”
又笑着问道:“婶儿手疼不?”
一旁的几个歌姬,看得是大快人心,要不是惧怕楚王殿下事后算账,她们只怕已经拍掌叫好起来,此刻雀跃得很。
其中某个鄙视神情最重的歌姬几乎是轻跳着念叨:“婶儿,莫留情,打重些哇。”
臭男人就该挨打。
周婶儿甩了甩手,差点没忍住情绪噗嗤笑出来,是挺疼的,强行压抑住情绪,一脸恨铁不成钢,“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李汝鱼摇头,“不知道。”
“站好了,放下手。”
李汝鱼僵滞了一下,只得站好放下手,然后又是啪的一声,“先前那一巴掌,是我作为你的长辈打你,这巴掌,是替阿牧打你。”
李汝鱼捂着火辣辣的脸,头皮发麻,心沉到了海底,“阿牧没救过来?”
不像啊……
周婶儿没有回答李汝鱼,“放下手。”
还来……
李汝鱼没法,只好继续挨揍。
周婶儿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我替我那没见到这个世界的孙儿打的你。”
李汝鱼彻底懵逼。
孙儿?
什么个状况?
周婶儿见李汝鱼的神情,也是郁闷得不行,“你不知道阿牧有身孕了?”
李汝鱼瞬间坠入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