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辉被五马分尸的惨状,有几个袁绍杀手脸色苍白,有些想再要求饶的人,因摸不清段煨的想法,本来想开口的,也不敢开口了。
而一旁的高顺及陷阵营的士卒,都满脸鄙夷地扫了袁绍麾下的这些杀手一眼,心中都在想:这么怕死,还出来做什么杀手,还不如回家种田去。
另外,高顺还想到一点,那就是段煨对他们这些袭击华府的人,实在是愤恨到了极点。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叫史华的头目,经过几番斟酌之后,壮胆说道:“我们愿意归顺到将军麾下,为将军效力!”
段煨面色冷漠:“不需要!斩!!!”
约一柱香的功夫,袁绍麾下的杀手,在袭击华府时,没有战死的,也被段煨全部斩杀。
这时候,段煨转过身来,恨恨地看着高顺:“高伯平,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家主公如此器重你,但你却不知好歹,还居然敢袭击华府,今天,你必须要死!”
“闲话少说,来吧,高某早就做好准备了!”高顺也知道,他在这里,华雄不但一点都没有虐待他,还对他很好,但他一直为吕布效力,不可能因为华雄对他好就反叛吕布,对华雄,他只能心里说声抱歉了。
高顺已经抱着必死之心,双目盯视着前方,欣然赴死。
段煨冷漠地看了高顺一眼,举起一把大砍刀,对准了高顺的脖子。
段煨举起的大砍刀正待挥下。
“住手!”突然一声高音传来。众人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是貂蝉正在往“刑场”赶了过来。
“主母!”段煨略微低头,恭敬地叫了一声。
“留下高伯平的性命,等你家主公回来再作决定吧!”貂蝉看了段煨一眼,面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这时候的高顺,却是诧异地看了貂蝉一眼:她可是直接的受害者,居然愿意放过自己。
“主母,不能放啊!主公虽然想收服高伯平,但这高伯平太过顽固,只知道对吕布愚忠,却不愿为主公效力,留着他反而不妥啊!”
“今天就是一个例子,如果没有陈议郎提前做准备,末将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现在想起,都还心惊胆跳啊!”段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力主杀掉高顺。
貂蝉却是摇摇头:“你主公既然那么再乎高伯平,如果你现在杀了他的话,你主公回来不知道有多伤心了!”
“并且,他们这些人在袭击府上的过程中,并没有肆意杀人,就连在放火的时候,也只是点燃一些不重要的物件!”
“高伯平罪不至死,这一次,就放过他吧!”
“主母!不能放过他啊!”段煨心中焦急异常。
“忠明,就这样决定吧!”
段煨见貂蝉如此坚决,也只能听她的话,放过高顺了。
高顺从刀口下捡回一条性命,对貂蝉多少还是有些感激,对貂蝉这种大度容忍的作法也颇为佩服。
不能斩杀高顺,段煨又将眼光投向陷阵营士卒:“主母,我今天可以不杀高伯平,但这二十多个陷阵营士卒却非死不可!”
貂蝉似乎是没有听到段煨的话一般,将双眼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段煨转过头来,眼光从二十多个陷阵营士卒的脸上扫过,高声问道:“今天,你们忘恩负义,来袭击主公的府邸,你们简直是死有余辜!”
听了段煨的话,陷阵营士卒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这时,段煨身后的一些将士也议论开了:
“主公将吕布打败以后,抓住了他们,但却并没有降罪他们,而他们却恩将仇报,确实可恶!”
“是啊,他们加入咱们阵营之后,主公待他们都是一视同仁,根本就没把他们当外人看!”
“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听到段煨亲卫的议论,陷阵营士卒把头埋得更低了。
他们此刻已无话可说,要救他们以前的将领,那是义无反顾,如果要他们再选一次,他们依然会这样做。
但袭击华府,确实也是罪不可恕。
让陷阵营士卒欣慰的是,虽然没有将高顺救出去,但高顺现在还是安全的,他们也是死得其所了。
而此刻的高顺,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
他能感受到华雄对他的求贤若渴;
这次貂蝉将他从刀下救出来,也算对他有救命之恩;
他以前麾下的将士现在在华雄麾下受到很好的待遇;
而这些将士,为了救他,不惜以身犯险;
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成为他背叛吕布,投靠华雄的理由。